歷史將永遠銘記 ——墨爾本抗日戰爭老兵馬發業老先生、郝德老先生 採訪/撰文:嚴程鋮 朱萸 圖:被訪者提供 墨爾本中華青年會於8月16日晚在Manningham 市議會舉辦了「墨爾本各界僑胞聯合紀念抗戰勝利七十週年晚會」,藉由對日抗戰圖片展、抗戰紀錄片播放、抗戰老兵英雄回憶講述等系列活動,共同緬懷了抗戰的艱辛歷程,先烈的英雄事蹟,並回顧省思抗戰的歷史意義與教訓。參加活動的兩位抗戰老兵,均獲得馬英九總統頒發和簽署的抗戰紀念章、紀念證書,這是他們爲國家無私付出竭誠奉獻的極大褒揚,他們就是本文的主人公馬發業老先生和郝德老先生。 離別故國四十年 馬發業1925年出生,今年已經90歲高齡,身體硬朗,談吐也清晰,唯抗戰已經過去70年,老人的回憶或者有些模糊。老人說,1941年16歲時當兵,自己參加了1941年的長沙會戰(第二次或第三次長沙會戰,均為1941年),不過從老人描述的戰鬥情況來看,更像是在說1944年的第四次長沙會戰。由於老人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我們就不去追究到底如何了(以下也忠於老人口述,如與歷史事實出入,請讀者自辨),關鍵是老人的戰鬥經歷,確實令人震撼。當時戰爭是什麽情形,今人很難想像,反正老人非常平靜地說「我們固守一個山頭,從夜裡開始打,打到第二天下午4點,我們死了1000多人。」 戰鬥結束後,馬發業所部向衡陽方面撤退,當時公路鐵路全部損毀,攜帶輜重物資全靠肩扛手提,3天時間僅靠喝粥維持,艱苦無法想像。抵達衡陽後,日軍繼續逼近,國軍於是向廣東韶關集結,馬發業又隨著大隊,憑兩條腿向目的地前進。到達韶關沒多久,日軍再度發起攻勢,馬發業所在部隊佔據山頭憑險據守,日軍一夜之間衝鋒16輪,都被守軍擊退,馬發業回憶說,自己當時根本不知道生死,只要日軍衝過來就扔手榴彈回擊,最終日軍死傷枕籍,無功而退。 1945年夏天,馬發業所部駐扎在廣州附近,正在爲美軍修建一個可以起降小型轟炸機的機場。某一個晚上,美軍攜帶的無線電收音機裏傳來勝利的消息——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日本投降之後,馬發業所部受蔣委員長之命,前往安南(今越南)受降,當時還特派了龍雲爲接收大員,在安南城市海防舉行受降儀式。馬發業清晰記得最值得自豪的事情,就是日軍投降之後,「無論多大的軍官,見到國軍哪怕一個勤務兵,離開三碼遠就要立正敬禮」。 受降之後,國軍大部隊奉調前往中國東北,不巧馬發業生病不能成行,只能留下,誰知這一留下,便是與故國長期別離。馬發業在安南,初時在華僑聚居區的臘腸工場做事,又做過電工,後來因為懂得機器操作,被人介紹進入法國人的工廠做工,生活始得安定。越南戰爭之後,越共南下,西貢易手,越南華僑的生活變得非常窘迫,馬發業的長子因為有在南越軍隊服役的記錄,感覺朝不保夕,於是偷渡離開,走的時候還勸馬發業一同離開,不過馬發業自認奉公守法,沒有離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儘管馬發業有著安天樂命的心態,奈何形勢比人強,你不做任何越共政府禁止的事情,越共政府卻容不下你一個中國國軍背景的華僑。馬發業說,當時有人誣陷他企圖偷渡,越共政府不容分辯就抓他坐了五個月的牢。出獄之後,馬發業覺得越南再無繼續留下的可能,乾脆下决心偷渡。1980年馬發業搭上了偷渡船,當時126人坐一艘偷渡船,過了一個星期只有喝水的日子,終於脫離苦海。嗣後,馬發業全家陸續都在聯合國難民署的安排下來到澳大利亞,過上了安定的生活。1980年代,馬發業還得以回到中國大陸,探望鄉親,但這一別就是40年。 十萬青年十萬軍 郝德是墨爾本僅有的兩位抗戰老兵中的另一位,年屆九旬的他思路清晰,精神狀態甚好,筆者與他握手時,猶覺得遒勁有力。郝德的老家位於四川重慶。1944年,在八年抗戰的緊要關頭,當時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提出了著名的政治口號「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當時正讀高中的郝德即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參軍的。 郝德的軍旅生涯,深受其父的影響。郝父為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八期畢業生,後進入位於北平(現北京)的南苑航空學校(後更名為「國立北京航空學校」)深造,是158名飛行學員(四期)中最後一期學員中的一名。畢業後,他成為國民政府於杭州成立的中央政府航空學校的一期教官。當時,任交通部航政司第三科(民航科)科長的聶開一先生,因深受國父孫中山先生「航空救國」思想的激勵,不僅曾成為首批赴美學習飛行技術的中國青年之一,更是促成由中美合作的中國首家民航公司──中華航空公司於上海誕生的關鍵宣倡導者。聶先生對郝父的飛行技術頗為讚賞,極力相邀。郝父遂成為了中華航空公司的一名飛行員,負責南京與北京之間的重要航線。 ...
揚帆起航 飛越天際 為夢想而生活 ── 「航海家庭」翟峰一家 採訪/撰文:嚴程鋮/朱萸 圖片由被訪者提供 View post on imgur.com 他們一家三口,兩三年前曾是在中國轟動一時的新聞人物──「航海家庭」。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的翟峰,卻以勇氣、毅力和追求夢想的決心,作出了世上許多人一輩子都塗有想法而不敢去實踐的驚人之舉──辭去工作、變賣家産、讓孩子休學,帶著一家三口航海周遊世界。對於他們而言,每一次揚帆遠航的冒險旅行都是一種獨特的人生體驗,不僅入進入新的領域,學會新的技能,與更多的人交流,感受到不同的風俗文化,欣賞到錦繡河山更是「登高而望遠」,令自身在歷練中不斷充實與強大,並追尋更廣闊的世界的過程!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每一個真正選擇行走在路上的人,都是不甘寂寞與平庸,勇於挑戰自我與社會的人。 今年38歲的翟峰與其37歲的妻子宏岩,11歲的女兒一家,原本是山東濟寧的一個普通工薪家庭,夫妻二人都曾是鐵路職工,收入穩定,有房有車。翟峰的人生前30年,是中國成千上萬普通人的經歷寫照:按照家庭的傳統和父母的安排先求學、工作,再結婚、買房、生孩子,結果到了三十而立之年,不是突然失去了人生的目標,變得渾渾噩噩度日;就是陷入家長裡短的雞毛蒜皮與加薪升職之中。按照翟峰的形容,如同「生活在一座監獄之中」,迷失了方向。 然而,翟峰卻有著一顆不安於現狀,敢於打破桎梏的心,認認真真地旅行,遂成為了他尋覓自我,不斷提升的途徑。由最初的徒步、單車到後來的摩托車、汽車,再到如今的帆船、動力滑翔傘和小飛機雖然,他所藉助的丈量世界的交通工具愈來愈先進和大膽,但他期盼與家人一道追求自由與成長,探索未知與驚喜的初心始終如一。 2008年12月底,翟峰開始了第一次的獨行,雖然旅途與想像中的模樣大相徑庭,但卻觸動了他的內心,在博文中,他「期盼老天用奇蹟改變自己,拯救自己」。但顯然,一味等待不過是生命無意義地流失,任何夢想,都需要有勇氣邁出第一步。自那年開始,除了翟峰自己每年會背包前往廣東、廣西、海南、雲南等地登山露營外,他還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自己的妻子,令其由最初的反對變為後來的支持,並在妻女的陪伴下走南闖北,年年的春節都生活在路上。例如:2010年,他帶著剛5歲的女兒,一家尚酷騎單車繞海南島東線;2011年,他與妻子單車自駕,從山東跨老撾到泰國南部的蘇梅島,里程12000公里,歷時35天,來回路上環行中國12個省;同年夏,他搭車到四川稻城,買了摩托帶著妻子由四川經西藏去尼泊爾,騎行青藏高原三條線(川藏線、中尼公路、青藏線),回程繞北方9個省區,約8000公里他們一家三口開始逐步適應並深深喜歡上了那種在旅途中的生活,因為總有陌生的地域和人,以及未知與驚喜在前方向他們招手。而一次次的旅行,使得他在拓展眼界的同時,開始嚮往更寬廣的世界,嚮往揚帆於破爛壯闊的海洋,翱翔於無邊無際的天空,一個更為大膽,甚至在世人眼中被視為「瘋舉」的計劃開始誕生──夫妻雙雙辭去工作,變賣全部家産約40萬人民幣,讓女兒暫時休學數年,舉家航行環遊,探索和感悟真實的世界。 自11年6月開始,在妻子的支持下,他開始在網上尋找航海資料, 結交航海人士,如飢似渴地學習與帆船、航海和語言相關的各種知識,並開始著手制定計劃,親自前往國外購買船隻。12年春節,他與朋友駕駛30尺帆船由香港出發航行到西沙永興島後返回三亞,開始了自己的試航體驗,歷時8天,海上5晝夜,成為第一個駕駛私人帆船進入西沙永興島的入。此番行程令他深刻感受到舉家航海需要準備的工作和未來面臨的問題遠超預計。但他並沒有因此退縮,而是在即時調整了相關計劃之後,順利出航。 2012年12月5日,翟峰一家駕駛著「彩虹勇士」首次由馬來西亞駕船出港,正式邁出了遠洋航海的第一步(東南亞區)。他們的首站是由馬來西亞的蘭卡威去往泰國的普吉島,總航程為130海里。熟手快船一日的航程,他們足足走了四天,期間雖險象環生,但好在最終平安抵達,為他們之後的航行增添了自信。8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周遊了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緬甸、越南6個國家,並順利於13年6月23日回到了山東兗州老家。 儘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彩虹勇士」有著從太陽能、集雨箱、GPS、電台和衛星通訊系統、聲呐探測系統到日常起居一應俱全的設施。但茫茫大海上一葉扁舟,恐懼自然步步隨行。他們曾遇到10多次大大小小的險情,有時甚至幾乎與死神擦肩而過,也碰到過各種各樣的困難,極端天氣,船體故障,生病不適,生活節奏,語言障礙,簽證阻礙,資金不足等,都需要他們一家三口當機立斷、齊心協力地予以解決。 但同時,自然和航行回饋給他們的,亦是芸芸眾生非身臨其境而無法感受的,那種可以不被一切外界打擾,看日昇月落,聽濤聲風吟,享受平和安寧,家庭團聚,甚至積極思考人生的環境。 同時,翟峰夫婦堅定地攜女同行,亦是希望自己的女兒不會被中國傳統的應試教育所束縛,在他們力所能及的時間段內,為女兒提供一個更廣闊的多元化交流學習、自理自立和不斷成長的空間。而馨馨的博文,已然可以由字裡行間中看出她的成長。 目前,他們的船帆上已承載了5千多個支持者的簽名, 個人博客亦突破了70萬的閱讀量,微博、微信等社交媒體公眾號的關注粉絲過萬。對於翟峰而言,居家航海看似「瘋狂」,但實則「腳踏實地」,寫書、攝影、投稿、接受不同媒體的採訪擴大宣傳,倡導和踐行自己的生活方式,利用眾籌整合社會資源而完成心中的夢想生活,一切都在規劃之中。...
萬事貴在持之以恆 訪歌唱家、健美專家、反體書法家陳建平先生 採訪/撰文:嚴程鋮 朱萸 因爲一個非常偶然的原因,認識了居住在墨爾本的陳建平先生,很快發現他多才多藝,興趣愛好廣泛,論唱歌曾經得過澳洲大獎,論健美曾經教出過中國全國冠軍,更難得的是,他寫得一手好硬筆反體書法。他豐富多彩、積極活躍的生活方式,相信會令許多仍感到在澳洲不適應的中國移民有所借鑑。 另闢蹊徑的藝術創作 反體書法作為書法藝術創作的一個分支,與中國篆刻藝術關係密切——篆刻印章的匠人,因為工作需要,必須熟悉漢字的鏡像寫法,逐漸有人把這種鏡像寫法作為一種書法作品來練習,形成了反體書法的流派。陳建平先生的絕活,就是能寫一筆非常漂亮的硬筆反體書法。他說,自己開始進行硬筆反體書法的創作始於中學時期同學之間比賽寫字的一時興起,自己當時是書法班的學員,書法水平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故此想做些新的工作。起初是為了新奇,後來隨著年歲漸長,慢慢在工作空暇時間,他開始進一步研究反體書法。但因為無人傳授,只好自行摸索。於是,他不僅練習縱向反寫,還開始嘗試難度更大的橫向反寫。微信興起後,他又將自己的一部份創作作品發至微信圈,在親朋好友之間流傳。 清·趙翼《甌北詩話》有言:「詩家好作奇句警語,必千錘百鍊而後能成。」反體書法的創作亦然。勤學苦練則終會「熟能生巧」。陳建平自謙地表示自己並無天賦,故成功之途唯有持之以恆地努力。他指自己曾受到周潤發出演的一部電影的啟發,電影中發哥所扮演的角色在一個村莊內養傷的過程中,不斷練習飛鏢,當被一個小孩子問及為何其飛鏢的準頭可以如此之好時,發哥回答道:「我並沒有什麼訣竅,只是飛得多罷了!」(這段話似乎又源自古代短文《賣油翁》中那句著名的「無他,但手熟耳」。) 當問及一般人若與興趣學習反體書法,需要多久才能入門時?陳建平表示因人而異,並指反體書法並沒有教授的技巧,與是否學習過硬筆書法或軟筆書法沒有多少關係,完全可以從零開始,但需要有一定的空間圖形想像力──將正面文字的影像在頭腦中反過來,再寫出即可。確實,中國西冷網上曾有人評論指,「文字的反面書寫是文字書寫本來就存在的要求,但需要自身書寫技能整合的匹配,而且要達到機能化的程度;反體書法不是主觀能力所能成就的,而是正寫書法的反向體現,無需單獨練習,更無需強記。」然而,陳先生強調,若想要如同書法家一般創作出仍觀者看了有藝術形象的作品,卻並非一件易事,需要下苦功夫! 載歌載舞 自娛自樂 陳建平說,寫硬筆反體書法僅是自己閒暇之餘用來消磨時光的,自己更大的興趣愛好乃是唱歌和跳舞。陳建平自小熱愛音樂,是接受過專業聲樂訓練的歌唱家,同時,在其年輕的時候,當時的廣州流行一股吉他熱,他在工作之餘(電氣自動化),亦是樂隊中十分活躍的一名吉他手和流行歌曲歌手,用吉他演奏革命歌曲更是當時的一種風潮。在88年移民澳洲之前,他曾為戰士歌舞團的美聲歌唱演員,師從中國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國家一級演員歐陽勁松先生。他表示,「歌唱作為一種藝術表演形式,無論美聲、民族流行唱法亦或是某兩種唱法的糅合,只要其結果能夠打動聽眾,就是好的!」 來到澳洲以後,陳建平轉換了專業,以僱主提名的方式獲得了 PR,他一邊讀書、一邊打工,不斷磨練英文水平。早些年,他有自己的餐飲生意需要打理,但自2010年以來,他主要從事音樂(唱歌)教學,並創建了一個名為「中華文化藝術」的群,以唱歌、跳舞為主,亦包含其他藝術;更希望能夠將之發展為更具規模的社群團體。同時,他還擔任東北區華人協會的副會長,繼續在澳洲異鄉為華人移民的生活提供服務,發光發熱。93年時,他曾以一首帕瓦羅蒂的《我的太陽》奪得過全澳多元文化歌唱比賽的華人冠軍並總冠軍;此後06年,他又再度參加比賽,惜因選曲未契合當年的中國風熱潮而屈居亞軍,但很快07年,他以一首中國風的《中華情韻》再度奪冠。 近幾年,陳建平漸漸接近退休的年齡,工作上的事情慢慢放下,多了些業餘時間,便開辦教授唱歌。陳建平自己平時也在社團裏活動,有空又會義務地教導愛好者唱歌。墨爾本的各類大型慶典活動,常常邀請陳建平到場助興,他和著名歌唱家呂楓同台合作獻曲,令聽者大呼過癮。 健身亦需要持之以恆 陳建平的外觀與普通人心中所固有的美聲歌唱家的形象有所不同。在一般人的印象當中,美聲歌唱家應該是個高大胖子,就像帕瓦羅蒂那樣。陳建平身材不高,但唱歌中氣十足,很大一個原因是由於他自16歲開始就堅持健身,來到澳洲後的二十多年,更是堅持練習健美,哪怕是在其打兩份工的過程中,依然堅持。 ...
十足馬力,「闖」進主流社會! ——訪Monash Caulfield校區2016年學生會主席張子揚 文.司佳鷺 圖.被訪者提供 最近在墨爾本的華人留學生圈子裏,一個名叫張子揚的男生火了,原因是他剛剛成功當選為Monash大學Caulfield校區學生會主席,以「第一位留學生身份的大學學生會主席」的名號留於維多利亞州史之中——這樣說或許有些誇張,不過破了這個紀錄的他當選時不過才登陸澳大利亞這片陌生土地不到三年而已;而此時距離他完全由中國留學生組成的競選團隊Stand Up最初成立的日子,也不過一個多月時間。 新學生會主席,是個「真實」的年輕人 說起學生會,你會最先想到什麼? 對中國大陸寒窗苦讀十餘載的學子來說,「學生會」比起有着實際作用的學生組織,更像是一個為簡歷加分的閃亮頭銜,服務作用大於利益訴求,「打雜」功能壓過自主權利,這種「學校的傳話筒」角色有點像物理課代表實際不過是幫教師搬搬教具發發試卷,中隊長不過是戴上袖標威風地記下不守課堂紀律同學的名字——自嘲起來,大多數經歷過學生年代的人都會會心一笑。 在澳洲,學生會則是截然不同的組織。Monash大學的網站上這樣概述:「學生組織為學生提供服務、組織活動,並在學術相關事務方面起到代表學生的作用」。而Monash Caulfield校區學生會——MONSU的簡介則寫得更為直接:「我們在這裏代表並支持作為學生的你」。在很多情況下,學生會甚至會站到學校與政黨的對立面,公開為其所代表的學生利益而爭辯。正因如此,每年學生會競選也尤為激烈,學生們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從一羣滔滔不絕的候選人中挑出條件最「誘人」的那一個,並且對其上臺後的表現萬般挑剔,如同成人政治社會的縮影。實際上,相當一部分議員甚至首相,學生時代都是學生組織中的活躍角色——對他們來說,硝煙瀰漫的政治生涯在羽翼未豐的少年時代便已早早開始了。在競選中獲得成功的代表們,往往年紀輕輕便滲入到主流社會核心當中,對學生訴求抑或是政治手段都瞭如指掌。正因如此,在大部分情況下,學生會成員,尤其是主席一職都由活躍的本地學生長期佔據。 在這種情況下,2016年Monash Caulfield校區的學生會主席一職被一名毫無經驗的中國大陸留學生收入囊中,無論在華人圈還是本地學生間都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來看看幾個可以被貼在張子揚身上的標籤:本科生、大陸留學生、無執政史、有語言障礙。這些弱點很容易便一覽無餘,因此在競選過程中,他的團隊被對手設置了極富針對性的「英語原則」——競選期間只許講英文,連競選海報也曾被對手貼上一針見血的標語:「沒有執政經驗、沒有制定社團政策……甚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投票以前想清楚!」 誠然,如同結局總是無法以教科書般的指導方式來預料一樣,將一個人武斷地標籤化,卻因此而忽略更多關鍵信息,也是我們喜歡「分門別類」的大腦常犯的一個錯誤。上文所述信息倒也不假,但還遠遠不是他的全部。2013年,他曾擔任澳大利亞聯邦大選工黨志願者,2014年又成為冬季聯合國青年大會中國青年代表。此外,他還曾是Monash大學學術委員會唯一的留學生教務委員,如今還兼任維州青年工黨多元文化委員會主任。登陸澳大利亞短短幾年時間,他似乎已經走在了許多人前面。 採訪前,我曾想頂着這樣一串閃亮頭銜的他,人前或許應是口若懸河、儀表堂堂,一副年輕有為的「小大人」模樣。未曾想,與他通過微信第一次溝通時,他便大方自嘲「我嘴比較笨,不太會說」,並且配上一個時下流行的尷尬笑臉表情。霎時間,我想我大概明白他受到歡迎與接納的道理,這或許正是因為他毫無修飾的率性——與萬千校園中歡笑忙碌的身影無異,他是他們當中任何一個敢想敢說、不拘小節的年輕人最真實的模樣。 隨遇而安,在每一段迥異人生中全力以赴 中學時期的張子揚與現在幾乎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談到自己的家鄉山東時,他笑了。「從早晨7點半的早自習開始,一直到晚上10點半結束晚自習」,他這樣形容這個被外界稱為「過獨木橋」的高考大省,但又話鋒一轉,「但那是一段充實且忙碌的時光。」 張子揚是個相當隨遇而安的人。對他來說,中學期間揮灑汗水全身心投入至學習中的經歷談不上遺憾,反倒是快樂的;但當踏上澳大利亞這片風格迥異的土地上時,即便如同多數留學生一般,他立即感受到了學業、生活、語言這三座「大山」的壓力,但陌生感反倒令他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樂趣。對於此前課餘生活幾乎是一張白紙的他,將逗留在這片國度的時間最大化利用,尋找自己感興趣的點,比起畏手畏腳地呆在「安全區」要「值」得多。「無論政治競選、還是學生工作都是我從沒接觸過的領域,我想多看看。」 這句話有點像之前網絡上流行的那句「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瀟灑地寫出這句辭職理由的中學教師火了,想在墨爾本闖出一片天的張子揚很快在本地華人圈變得炙手可熱。如果說前者勝在打了一手引發普遍共鳴的情懷牌,張子揚這個「行動派」的火爆理由則剛好相反,因為他或許是個留學生圈子裏不折不扣的「異類」。在留學生考試前於圖書館裏啃着課程相關的大部頭計算GPA、微信朋友圈被留學移民新動態刷屏,一遍遍刷着雅思成績為未來鋪路的時候,本是銀行與金融專業的他卻花大把時間與本地政黨、學校管理機構、學生社團等形形色色的組織接觸,去本地志願者網站上申請五花八門的志願工作,做着被很多人認為是「無用功」的事情。 事實上,雙方或許並無對錯之分,只是出發點不甚相同。在大多情況下,初來乍到的留學生傾向於選擇一條熟悉且安全的路——學習、考試、實習、工作、移民,直達重點,不節外生枝。相比之下,張子揚看重的是路上的風景,以及因這一過程而獲得的機會。「在學生階段的機會成本較低,」他這樣解釋,「為失敗付出的代價比走上社會要小得多。」2012年底,來到澳大利亞的他於語言課程階段借住在寄宿家庭,二者是他僅有的與社會接觸的途徑,他認為這遠遠不夠。最初闖進主流社會不熟悉的領域,難免會偶爾碰釘子,這種情況在華人與主流社會接觸的過程中可謂是司空見慣。前些日子,華人社區舉辦的「打破竹天花板現象」會議正是討論華人融入主流社會中的無形障礙這一熱門議題,張子揚也有關注;但具體到還處在學生時代的他自己身上時,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把它定義為一種文化交流障礙」,他輕描淡寫地說。「在兩種文化碰撞的時候,衝突難免會發生。我的解決辦法就是多看,儘量提升自己。」 如上文所述,張子揚不僅「多看」,還「多做」。他認為,華人或許在本地社會還是少數民族,但在現今的校園裏已經不是了。「Monash...
一切從旅遊開始 文: 戴智傑 圖:由受訪者提供 創業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能在一個充滿競爭性的旅遊行業,成為業界翹楚,更是難上加難。近年澳洲的旅遊業發展迅速,不少華人都在這開設旅行社,期望在市場份額當中分得一杯羹,但能成功達成目標的,恐怕又為數不多吧。 今次,我們《同路人》邀請了長青集團主席楊美青太平紳士Rose Yong,分享她在旅遊行業的一點一滴,讓我們了解作為一名華僑女性,如何在這極具競爭性的旅遊行業中,創出一片天地。 事業型的家庭女士 Rose出生在馬來西亞沙巴的一個華裔家庭,而她在二十多年前,就舉家移民遠赴澳洲生活。Rose剛到澳洲時,在澳的華人本來已經不多,投身於旅遊行業的華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Rose看到了其旅遊行業有極大的發展潛力和前景,便決定創立長青旅行社,在澳洲旅遊行業的發展前期搶佔先機。亦憑著她的奮力經營,使長青旅行社從一間小型的旅遊公司,發展成為一間在澳洲華人社區中頗具知名度、擁有多間分公司的大型的旅遊公司。 Rose說,她在馬來西亞已經有經營旅行社的經驗,而且弄得有聲有色,故此便放膽一試,在澳洲創立長青旅行社。但令人好奇的是,既然她在馬來西亞的事業如日中天,為何她甘願放棄她在馬來西亞的事業,到澳洲重新發展她的事業呢?原來一切和她的家庭不無關係。Rose坦言指馬來西亞雖然是一個很好的國家,但當時的生活環境和教育水平仍有所不及。她為了的孩子們尋求更好的生活,便決定離開馬來西亞遠赴澳洲。她說:「來澳洲是為了讓我的孩子得到一個更好的教育和成長環境。」 Rose 在作為一名事業形女性的同時,家庭在她的生命中,和事業佔有同等的地位。也許是她對家庭的重視,為了讓家人能過一個更舒適的生活,才能帶領長青旅行社度過二十多年的寒暑,亦能不斷再創高峰。 注重品質 關心細節 這十多年來,澳洲的旅遊行業發展蓬勃,走在墨爾本市中心大街,不難發現華人經營的旅行社越來越多。Rose認為雖然競爭大了,但對於長青旅行社的生意並無影響。而Rose亦直言在經營這二十多年期間,並沒有遇上任何低潮,反而每年和往年相比都只會更好。因為她一直堅持著「專業服務,顧客至上」這宗旨去經營長青旅行社。她更直言指賺多少錢也不及客戶的讚賞來的開心。Rose說:「雖然同行的競爭大了,其他旅行社也許會把價錢降低,去吸引顧客,但他們卻提供不了我們那麼好的服務。我們長青旅行社一直堅持每一團都有一位導遊和一位司機。因為這樣我們才可以保證司機駕駛時的安全品質,導遊亦可以專心照顧客人,在遊覽景點時作出更詳細的簡介。坊間有一些旅行社會要求司機兼任導遊,試問這怎可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呢?」 除了堅持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外,Rose亦強調細節的重要性。她指大多數會參加長青旅行社所舉辦的旅行團,都是以華人為主。因此他們有些生活習慣或者語言溝通,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太適應,因此會在行程上的細節多加注意,她說:「例如到塔斯曼尼亞旅行,其實要找到中餐館是非常困難的。但為了照顧顧客需要,我們都會盡力提供中餐。又例如在酒店住宿這方邊,我們會額外向酒店付款,讓顧客一回到酒店房間,就能觀看到中文節目。當然這些收費,我們是額外付出,不會多收顧客錢。」 另外,Rose亦指如客戶有一些額外要求,只要是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他們都會盡力滿足。當天訪問時,長青旅行社的訂購經理Rosabella亦有在場,她亦和我們分享了她的一個小經歷。她說:「曾經有一個參加過旅行團的團友,他要把他的寵物寄回國,但他卻不知如何可以辦到,於是他最終打電話向我們求助。雖然這不是我們的工作之一,但能幫助到他的確是很開心的。」 重視員工質素 視員工為家人 眾所周知,許多華人公司在澳洲市場上只能苦苦經營。但長青旅行社能在澳洲的旅遊市場佔有重要席位,更多次獲得澳洲旅遊局所頒發的各樣獎項,並不簡單,而是實幹出來的成果。Rose指培訓員工是關鍵所在,員工培訓是公司管理層上一個重點項目。Rose務求員工可以得到全面的培訓,在工作時才可向顧客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而且,Rose亦指她會確保員工得到應得的回報,才能使員工有一定的歸屬感。Rose很自豪地表示:「我們有些員工已經把這公司當作家一般,而且有些員工在這已經工作超過十多年了。可說是我工作上自豪的一部分。」 寓「娛樂」於「工作」...
學習傳統中樂 瞭解傳統文化 ——「墨爾本肇風中樂團」翁氏三兄妹 文.陳麗娜 圖.由被訪者提供 音樂和樂器,是最能代表地域文化的載體之一。中國傳統樂器尤以古箏和琵琶聞名,西洋樂器中聽眾最熟悉的則是鋼琴和提琴。出生於澳洲的三兄妹——Julian Yung(翁譽揚)、Jasmine Yung(翁曦暘)、Adriana Yung(翁滋楊)並沒有學習西洋的樂器,反而與中樂——笛子、柳琴和中阮結下了情緣。身為「墨爾本肇風中樂團」的團員,Julian、Jasmine、Adriana經常代表樂團到處表演,盡情地把優秀的中國傳統樂器和音樂文化帶給大家。多年來,三兄妹從不為名次、比賽而學。對他們來說,為興趣、學習中國傳統文化而學最為重要。 鍾情中樂 結下情緣 翁家三兄妹—Julian(18歲)、Jasmine(16歲)和Adriana(15歲)可謂是來自「音樂世家」,爸爸喜歡吹奏笛子,媽媽有彈奏鋼琴經驗。笛子,是古老的漢族樂器,也是漢族樂器中最具代表性和民族特色的吹奏樂器。笛子的表現力十分豐富,可演奏出連音斷音、顫音和滑音等色彩性音符,還可以表達不同的情感。無論演奏舒緩、平和的旋律,還是演奏急促、跳躍的旋律,其獨到之處都可從中領略。長兄Julian自幼見到爸爸吹笛,也就喜歡上了笛子。因為宛轉悠揚清脆的笛聲是很美的,而吹奏笛子時可以模仿大自然中的各種聲音,經常把聽眾帶入鳥語花香或高山流水的意境之中。吹笛子是親手創造的音樂,當美妙的聲音從指尖跳出,那意境是很美妙的。對笛子日漸產生興趣的Julian並沒有跟爸爸學吹笛,而是跟「墨爾本肇風中樂團」擔任指揮的陳一平老師學起吹笛來。眼見哥哥吹笛,Jasmine和Adriana也動了想學習中樂的念頭。於是姐妹倆人便學起了柳琴,那一年Jasmine 6歲,Adriana 5歲。問到為何會選擇學習柳琴時,倆人笑言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小時候有學過音樂,後來接觸上柳琴,便愛上了這一項中樂。在民族樂隊中,柳琴是彈撥類樂器組的高音樂器,有獨特的聲響效果,常常演奏高音區重要的主旋律。由於它的音色不易被其他樂器所掩蓋和融合,有時還擔任技巧性很高的精彩段落的演奏。Jasmine表示,柳琴還具有西洋樂器曼陀林的音響效果,它與西洋樂隊合作時更別有風味,在音色上也能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姐妹倆學了柳琴後,妹妹Adriana意猶未盡,也學起了中阮。在Adriana眼中,阮雖在一首樂曲中的角色低調,但有著令人出乎意外的重要性。雖然音色沒有很大的變化,不像笛子有很強烈的個性,但在一整隊樂團中起了調和的作用。 兄妹們學習了中樂後,曾申請到街頭藝術表演的許可證,在墨爾本市中心演奏名曲,當起了街頭藝人。問到在街頭表演可會感到害羞時,三兄妹均表示不害羞。Adriana充滿信心地說:「那是很好的嘗試,我們不會感到不好意思。能讓別人欣賞到我們的表演,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同時也可以累積我們的表演經驗。」 加入樂團 參與演出 Adriana當時也是跟陳一平老師學習中阮。陳老師擁有豐富的教學經驗,他的音樂足跡遍及中國、英國、美國、澳洲、日本等國家,還經常參與重要及大型演出。學了一段日子後,陳老師認為Adriana的表演已經達到加入「墨爾本肇風中樂團」的水準,於是經過陳老師的推薦,Adriana加入了肇風中樂團。如今,Julian、Jasmine和Adriana都是樂團的成員之一。加入樂團後,三兄妹曾代表樂團去參加大小型的表演。所演奏的樂曲除了中國傳統音樂之外,也有現代作品,包括從新編曲配器的世界名曲和運用嶄新手法演繹的澳洲民謠。2012年9月,中樂團應墨爾本藝術中心邀請,與主流社會其他八個民族音樂團體,在著名的Hamer Hall音樂廳參與「Raising the Roof」大型音樂會演出,獲得很高的讚賞。今年樂團也應維多利亞國家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的邀請,為《乾隆盛世展覽 Golden Age of China...
平凡的白武士 採訪/撰文:戴智傑 圖:被訪者提供 有些人一出生時,便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永遠都在吸引著別人的目光。有些人可能平凡無奇,一生隨遇而安。另外還有一類人,不會覺得自已很不平凡,從小亦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有太大計劃。但當找到自己的方向時,總能憑著自身的努力,用比別人多兩倍的心思,慢慢在自已的專業領域上,去成就出一些不平凡的事跡。 李東,也許就是這一類人。 棄醫從商 曾夢想當軍人 李東來自中國廣州,目前在一家會計和理財師行擔任董事,主要負責在澳的亞洲事務。他自言,踏上商業這條路,只是一個機緣巧合。李東從小在廣州軍醫大院長大,身邊幾乎所有朋友或家庭都是軍人或醫生背景。而在他升讀大學時,他得到了兩個選擇,留在廣州讀醫或是出國留學。當時,他簡單地選擇了後者。他笑說:「因為那時不想給爸媽管,所以才決定往外地讀書。」 在中國大陸,他並沒有感到學醫有什麼特別,或是感受到學醫在西方國家受到的尊敬,因此雖然從小就耳濡目染並接觸不同有關醫學的書籍,但他對於是否要踏上醫學這條路,卻沒有太多的想法。而從商這念頭,可能是因為從小的習慣,而慢慢培養出來。他細說他童年放假的時候,父母因為安全考慮不讓他出外玩耍,還不讓看電視。因此在家悠悠長的時間,只能不斷地翻看報章雜誌和書籍,而他最喜歡的是春秋戰國的歷史和百家爭鳴的故事。從小,就在他的心裏埋下了對人生願景的種子,「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他的意義,幸福和痛苦都只是一種感覺,把握唯一一次對人生的體驗」,「我尤其欣賞的是似信陵君、平原君的戰國四公子的故事」。在孩童時代就不斷的汲取了大量書籍的他,人生其實已經慢慢想著與父輩和周圍玩伴不同的方向走去。 李東當時希望往英國留學,可惜因簽證問題,未能成行。他說這對於當時完全未有社會歷練的他來說猶如世界崩潰,慌亂中中介說或者能幫他辦到澳洲留學簽證,他便如拿到一根救命稻草,沒有任何考慮便來到了澳洲。而當時,連讀甚麼都是中介幫他選擇,可說是來澳洲讀書根本不是他的一個規劃。不過,他認為無論在甚麼地方,都是靠個人努力,因此不論在英國或澳洲,其實都並不重要。他更笑言說:「來澳洲也好,至少這邊陽光充沛。」 而言,不論是醫生或商家,都不是李東最渴望的職業。他最想的,原來是當一個軍人。從小身邊的人都是軍人或軍醫,在耳濡目染的情況下,他慢慢產生當兵的想法。他認為軍人的生活很好有規律,早晨6點鐘的喇叭讓他覺得人生好有使命感,亦會令他感到興奮。雖然他現在仍不時有這想法,但他亦明白到現時距離他的夢想,已經越走越遠了。 如果可以重新再選擇… 如果讓你可以重新再選擇一次,你會選擇走同一條路嗎?相信很多人的腦海中,都會閃過這一個問題。當我問李東這個問題時,他坦言如果真的可以重新再選一次,他會想當一個軍人,不過大前提是仍有這次在澳洲的經歷。 李東說當一個軍人是他的夢想,並不會覺得辛苦。而且覺得一個軍人的生活,會令他感到熱血和興奮,但如果要他放棄在澳洲的經歷,他覺得並不值得。他認為人生就是要不斷去體驗新的事物,多見識,才能豐富自己的人生。他說:「如果我將來有孩子,我不會想他只留在一個地方,我希望他可以多點體驗,多看看這世界。」 夢想是很重要的,它是人努力生活的一個動力,但人生歷練亦是十分重要的。當在只能二選其一的情況下,李東意外地選擇了後者,但也許他在未來會用另一種方式來完成自己童年的夢想。 有自信地看不同 李東剛到澳洲時,並沒有想過會留在這邊發展,當時亦聽聞中國會進入世貿(世界貿易組織),因此認為回中國發展亦無不可。但在這邊讀了幾年書,慢慢地習慣了這邊的生活。最後,決定了留在澳洲,打拼他的事業。 但留在澳洲生活,並不如想像般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難,找到一份是澳洲企業,而又備受認同的專業工作更難。而李東坦言認為,他是比其他人付出更多,才能得到現時的成就。他說:「我每到一家公司,都會用筆記寫下每一家公司的特質,工作流程,每一個決策同判斷既因果,然後細心研究。因此我比其他人晉升得更快。而且每次無論主動抑或被動換公司,薪水都會比之前明顯高。即使在2008年金融海潚期間,情況亦一樣。」 李東認為現時中國和澳洲的經濟合作如此緊密下,身為一個中國人,擁有中國的文化背景和懂得中文,的確為在澳工作的華人,增添了非常大的優勢。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澳洲企業文化的不同,的確會令華人容易感到困難。事實上,有很多移居澳洲的華人或畢業後留澳工作的留學生們,往往苦苦掙扎於澳洲的工作環境和文化,認為華人的身份會得不到澳洲企業的認同,最後只能投身於體力勞動工作或只到是中國人開的小公司工作。而言,李東認為這想法本質上有點問題。他認為因為信任問題,在澳的華資企業會請華人,希臘企業會請希臘人,意大利企業會請意大利人,本是平常不過的事,當中不存在認同不認同的問題。他說:「你要有自信地看你的不同,不要把不同當作你的劣勢,在多元文化及中國大陸迅猛發展的大背景下,要把華人的不同當作優勢,為澳洲企業帶來另一個不同的視角,澳洲企業是不會因你身份而不認同你的。而更重要的是,你不能連一份自信可以拿出來的簡歷都未準備,就在怨天尤人。」 不追求讚揚 希望能服務在澳華人 李東在投身金融行業前,亦投身過在不同的行業,例如,當過教師和在電網公司工作過。在這些行業中,他亦得到很多的讚譽,但他自言這不是他所追求的。他說:「我曾經在補習學校當過一個會計老師,可能我教的手法比較新穎,所以得到的評價也兩極化。傳統的會計老師會要求學生不斷練習,但我比較著重於概念,要求學生理解為什麼要這樣做、執行前判斷的理由,而不是重複的對其中一種軟件的操作。所以一些比較聰明的學生,會比較喜歡我的方法。但有些學生則很不喜歡我。而我亦曾在維州電網公司工作過,負責公司10年規劃的數據分析和支持,當中亦得到了很多的讚譽。但慢慢發覺這並不是我所追求的東西。因此才決定從墨爾本到悉尼,投身投資及資產管理行業。」 李東認為他在投身金融行業後,得到不少人的支持和幫助,亦碰到了不同的機遇,才會得到現在所擁有的成就。現在,他希望能在他的專業範圍內,幫助更多在澳的華人。李東指,他知道很多在澳的中國人都有少許資產在身邊,但他們在投資、稅務處理方面,在習慣都傾向相信自己,對外界的專業人士抱有懷疑。因此錯失很多投資機會、在稅務上亦經常吃虧,亦常被自嘲「人傻錢多」。李東說:「看看現在我們中國人,就如80年代末話房地產永遠不會貶值,拼命投資房地產。我不想評論他們的做法是對是錯。其實現在的中國人,大多數財富都是幾十年辛辛苦苦把錢慢慢賺回來、儲下來的。而居澳的華人在賺錢時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每當看到華人猶如當年日本人一樣跟風投資房地產,而不去考慮資產投資的組合和分散,又看到美國在澳投資無聲無息卻佔據澳洲吸納海外投資近3成,而華人佔澳洲吸納海外投資低微的2.3%卻經常被新聞報導並一定程度上造成社會反感。看著這一切,我心裏特別的不舒服,尤其被澳洲人問到時,亦覺得面上無光。我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力所能及地慢慢去改變一下中國的投資觀念,讓他們相信專業人士,投資亦更加合理及多元化。」「至少我知道,我炒菜,一定好不過餐堂師傅,不然師傅一定失業;就如投資,餐堂師傅跟風投資一定好不過專業人士及其身邊日日研究經濟與投資的專業團隊,不然我一定讓這批專業人士下崗,再超高薪水請個無敵的餐堂師傅來代替專業人士。當然,前提是師傅確實專業,而專業投資人士亦都專業。 」 冀望平民百姓享用公平的投資和稅務規劃 李東認為,以澳洲稅務為例,其仍然傾向於富人,平民百姓難以享受同等的稅務服務。他舉例說,一位高淨值人士或公司可以拿幾萬或十幾萬來做一個稅務策劃,但一個普通的市民就不可能了。他指普通的市民可能只有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