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有趣的靈魂終會相遇 ——專訪男女情感社區平台DatingLab創始人Catherine Yang 採訪/撰文:王軻軒 圖:受訪者提供 「相親」,這是中國文化中最傳統的一個詞彙,也是曾經由親友或者媒人介紹未有戀人的男女雙方見面交流並確立戀愛和婚姻關係的一種形式,隨著現代社會發展的腳步之快,已經成為了一種頗受歡迎的社交活動。隨著全球各大相親節目的火熱,各種相親交友App的興起及紛紛融資上市,年輕的單身男女早已不排斥這種特別的活動,如今,人們的目的也不僅僅局限在通過「相親」活動結婚生子,「相親」成為了當前的年輕人認識更多朋友的社交活動。 在距離自己文化中心倍加遙遠的澳大利亞墨爾本,「相親」活動依舊進行的如火如荼,由於新移民的存在,人們似乎更需要這樣的活動或者平台,擴充人脈,甚至是真的從中找到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在這樣一個火熱的、充滿競爭力的市場下,有一家相親交友組織脫穎而出,他們用獨具特色的方式成功地分得了這個蛋糕的巨大一塊。於是,我們有幸採訪了墨爾本最知名的男女情感社區平台「DatingLab」的創始人——Catherine Yang。 DatingLab成立的初衷 Catherine Yang綽號「小洋人」,是一位墨爾本華人圈非常出名的才女,在墨爾本留學期間就是學校一位風雲人物,她辦的英語角在墨爾本至今仍然十分活躍。 DatingLab是墨爾本最大的男女情感社區平台,包括提供單身男女精確匹配,約會測評與指導,幫助人們了解男人和女人,提升自己,解決各種情感問題等。 我們初次見面,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孩成熟、穩重,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魅力,似乎讓人一開始就能感受到她背後的無窮能量,也許正是這樣的能量造就了這樣一位如今在墨爾本華人圈早已名聲鵲起的現代年輕女性吧。 當聊到為什麼會創建DatingLab的時候,小洋人給了我一個數據,她說,在墨爾本男女比例大約是3:7,女生的數量比男生多很多。造成性別比例失調的原因在於,本來留學的女生就比較多,而男生畢業之後大多喜歡回國接管自己家的生意或者找工作及創業,女生卻更習慣於澳大利亞這種比較安逸的生活狀態,於是更願意留下來。這其實也是如今墨爾本相親活動非常活躍的本質原因, Catherine相信有趣的靈魂終會相遇。 對於DatingLab的創立,Catherine還提到另外一個原因,從最早的單身男女的匹配,到現在的男女情感社區平台,Catherine在自己不斷開展的活動中發現,很多人根本不會談戀愛,這不是簡單地搭建、提供一個平台就能輕易解決問題的事情。於是,Catherine希望提供一種服務或者課程,來告訴這些人應該怎麼跟異性交流,怎麼讓喜歡的人喜歡上自己,這也屬於情商、愛商,當然在自己的工作中也會有很大幫助。 DatingLab的實驗發現 DatingLab的創立,緣於小洋人Catherine某一天在《紐約時報》上看到的一篇關於「讓陌生人迅速相愛的36個問題」的文章。當時美國對52對男女進行了實驗,後來有十幾對真的進入了戀愛狀態,並且保持著戀愛關係,甚至最後還有一對正式走入了婚姻。這個實驗中,男女嘉賓在1個半小時之內,互相問問題,既可以加強彼此的了解,甚至還可以在這短短的一個半小時了解彼此是否合適。這個實驗似乎很神奇也很傳奇。於是Catherine開啟了自己的實驗,在自己的實驗中她發現了很多。 在DatingLab的2000多個粉絲中,年齡跨度從20歲(1997年出生)到32歲(1985年出生)。現在,至少在澳大利亞的華人圈裡面,90後、95後、甚至是00後的婚戀觀,更加趨向於西方人的戀愛觀,相對來說比較開放,無論是愛還是性,都保持著一種開放的態度。這似乎與80後甚至更加年長的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根據Catherine的調查,她發現,其實男生、女生都可以分為三類,即優、中、普通,根據大數據分析,優質男女只各佔10%,中等女生佔70%,但中等男生只佔40%,普通女生佔20%,普通男生要佔50%。然而,中等女生都希望找中等以上的男生,但是墨爾本的男生又少。沒錯,人都是喜歡好的,並且都是對自己要求低,對別人要求多,人們很難看見比自己差的人,即便真相是大家彼此相差無幾。 「其實人應該首先先了解自己,要有自知之明。」的確,我們常說門當戶對,雖然新生代的年輕人並不完全認同,但是門當戶對廣義上講,就是彼此應該差不多,這樣的婚姻或者感情才能幸福。人,如果十分挑剔,總是覺得會有更好的,那麼永遠都不需要珍惜現有的,那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他或她。 DatingLab的特點 「DatingLab最早成立的時候來自我的興趣,身邊的朋友希望我撮合他們,我也願意。」後來,DatingLab的活動,都有戀愛觀察員在場,「我們根據擇偶需求來匹配男女,提前把這對男女生約出來,然後讓戀愛觀察員在旁邊,他的作用是來記錄彼此的性格、匹配、約會中的問題,然後反饋給我,我再反饋給男女生。」雖然很多人在想,這個戀愛觀察員會不會成為一個發亮的燈泡,但是,事實上,戀愛觀察員的角色非常的成功。參與活動的單身男女都知道,這只是一個活動形式,而且戀愛觀察員除了反饋情況,還兼具活躍氣氛的作用。當然,最成功的一點是,男女雙方可以通過戀愛觀察員來互相表達自己的想法,這樣既避免了直接跟對方表達的尷尬,又增強了溝通的手段。 這樣的戀愛觀察員和Catherine自己,就像如今的流行詞彙「老司機」一樣,帶著在戀愛方面還不太成熟的男女孩馳騁,因為這樣的「老司機」,更懂女人和男人,也更懂相處之道,通過「老司機」的經驗,幫助到期待愛情的年輕男女。如今,通過DatingLab的努力,很多人經過連續的活動,已經走上了幸福之路。 對於DatingLab的活動地點選擇上,Catherine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她說,「澳洲人與朋友聚會總是離不開酒,墨爾本的酒吧很有名,酒吧種類也很多,有安靜的、有吵鬧的,我一般選擇安靜的酒吧來配合約會需要,我想要他們感受不同的環境,也算是體驗文化吧。」至於酒精在活動上發揮的作用,她說,「很大」,「我覺得酒精可以幫助人快速進入狀態,避免尷尬。」...
活出來的信仰——專訪到巴新宣教的傳道人蔡曉明 採訪/撰寫︰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澳大利亞北邊有一個島嶼,島上約有848種不同方言的族群,住着七百多萬人口,其中80%居住鄉區,與外界及現代生活接觸不多,靠務農生活,這個神秘又充滿熱帶風情的島國叫做「巴布亞新畿內亞」(巴新)。很多人都對它不甚熟悉,充其量只把它當作想探索的旅遊景點之一,然而華人傳道人蔡曉明卻帶着不一樣的使命,希望把基督教信仰傳給當地的華人,讓人認識信仰之餘,也身體力行服侍社區。 和諧的澳洲讓他確信基督 蔡傳道出生於中國上海,其高等教育是編輯專業,曾在印刷業工作多年;短期任過雜誌文史編輯和攝影記者。與很多大陸華人一樣,從小受共產主義無神論、進化論的影響,早年並不相信也不認識各種宗教。他經歷過文化大革命和「六四」,親歷無神、進化論等信奉者們失喪良知,惡性爭鬥不絕如縷,如此社會風氣使他深感厭倦。移民澳洲前,雖然並未認識耶穌,但他在國內已有接觸教會,並認知基督教為各宗教中最具積極的正面形象。 2005年,蔡傳道移民到澳洲,有兩件事令他印象深刻,使他認識基督信仰,並踏上委身服侍之路。一件是當時一名越南裔澳籍男子因販毒被新加坡當局拘押,後被判處絞刑,澳洲國內認為這個判決非常殘忍,求恕呼聲在臨刑前達到頂點,時任總理參與呼籲,五次以私人名義發函請求特赦。另一件是2006年塔斯馬尼亞,兩名礦工被困礦井下十四天,最終獲救,此事引發全國民眾熱切關注,小鎮教堂鐘聲因兩名礦工最終獲救而再次響起,這是世界二戰結束以來的首次,表明兩名礦工生還對小鎮居民具有重大意義。 這兩件事令蔡傳道深受感動,使他看到澳洲國家對普通民眾生命的重視,真切體會澳洲是一個真實和諧的社會,人與人,甚至人與動物都能和諧相處,這與他在中國大陸的極為不同,很自然就被尊重生命和自然的澳洲所吸引。是甚麼促成澳洲社會的溫馨與和諧?蔡傳道從澳洲到處都是教堂找到端倪,發掘到這種氛圍是建基於濃厚的基督教文化。於是,移民澳洲後,他每週都參加教會禮拜,由此更認識耶穌,最後立志成為基督徒。 nbsp; 認真對待信仰 蔡傳道初時參與的教會(謝恩堂)內,弟兄姊妹對他都很熱情,使他能夠很快投入其中,但他在信仰上渴望有深入的長進,然而在認識信仰上一直未得滿足。大約於2006年6至7月間,蔡傳道在另一家教會(墨爾本新生命堂)聽了來自美國的華人傳道人張路加牧師的分享,關於其人生經歷與基督信仰旅程,因此受到感動,便轉去那兒參與崇拜,希望能知道更多聖經的真理。2007年復活節,他接受洗禮。蔡傳道表示,他不滿足在信仰上一知半解,更透露未受洗前已想過要讀神學——他對信仰的熱切追求令人佩服。剛巧有次,他的妻子碰見在衛理公會教會聚會的大陸籍神學生妻子,讓他得知在墨爾本有中文神學院,便開始認真考慮讀神學的事。 受洗不久,他即去神學院旁聽。2008年下半年,他正式進入MST神學院修讀神學。他敘述神學院每次上課前老師都會祈禱,求神賦人屬天智慧,幫助信神的人去理解聖經,這讓他領悟要抱持謙卑的心,放下驕傲。他很享受在神學院研讀聖經真理的日子,他先修讀專科神學文憑,再讀學士課程,前後持續六年,於2013年獲教牧學士學位畢業,正式成為傳道人。 不過,蔡傳道坦言在修讀神學過程中也曾面對許多挑戰。其中一項較大挑戰是伴隨他多年的吸煙嗜好,修讀神學的頭兩年他還在吸煙。本來他不認為吸煙等同不虔誠,但為了作一個好的基督徒榜樣,他改變心態,並認真向神祈禱︰「主啊,吸煙不榮耀祢,求祢幫助我,挪去我的煙癮,使我不再吸煙。」就在祈禱後的一個月內,2010年三月下旬,他奇怪地生了一場大病,身體一下子瘦了7至8公斤,全身關節腫脹、酸痛及發寒熱,大量出汗,經檢查他的白血球指數降到不能抵禦病毒的低位元。他被送到醫院,每天接受醫務人員抽血,以通過驗血檢察病因。然而驗血始終查不出病因,所以醫院並無使用任何藥物,僅是抽血、驗血及不停吊注生理鹽水,一周後他的一切體徵竟自動恢復正常,自此之後,他就沒有再想吸煙。 這件事讓他對信仰更堅定,他形容這實在是一個神蹟,神在此次大病中,藉抽血、驗血,並每天吊注生理鹽水來潔淨他的血液,清走滯留在他血管裡的尼古丁,使他擺脫對尼古丁的依賴,因而戒除了長達三十年的吸煙習慣。 特別對華人群體有傳福音的抱負 蔡傳道出生於大陸,對祖國同胞很有負擔,他曾觀看神州傳播協會拍攝的七集連續劇《神州》,其中提到進步國家與民主社會的建立,必植根於基督信仰,要使國家變得進步和真正強大,惟有使更多國人認識信仰。這對他有很大的啟發,他特別希望將福音帶給更多華語背景的同胞。 2012年2月,歐洲華僑佈道會(COCM)的呂子峰牧師從英國來墨爾本,到蔡傳道就讀的MST神學院,其中的分享深深感動蔡傳道。呂牧師指出,現今每年有超過五至十萬中國留學生去歐洲特別是英國留學,若在他們年青生命成長階段和價值觀建立之際,真誠幫助關懷他們,引導他們認識耶穌,栽培他們成為既有知識學問又有基督生命的人,如此有跨國求學閱歷與視野的人,在十年、二十年後,可能會成為影響更多人的人——這種以生命影響生命工作,正是蔡傳道想做的事! 前往巴新服侍華人群體 2013年,蔡傳道面臨神學畢業,他所選擇的宣教課程,使他可藉實習機會去實地服事,一個在英國COCM,另一個則是澳洲華人衛理公會宣教區——巴新。他本來是比較想去英國COCM服侍,也願在澳洲本地教會服侍,但在踏上服侍道路之際,神似乎關閉了這些門。...
澳門歌手羅嘉豪來澳洲旅遊 大談個人信念如何令夢想成真 採訪/撰文︰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3月時,澳門唱片公司超級娛樂(SP Entertainment)聯絡《同路人》,指他們其中一個歌手羅嘉豪(Hyper Lo)會於3月尾到4月初來澳洲旅行,於是便促成是次訪問。乍聽是澳門歌手,相信不少讀者腦海會一片空白,更可能會問︰澳門有藝人的嗎?筆者帶着同樣的疑問,採訪Hyper,發掘出他在澳門這片小土地上如何開墾夢想的故事。 被舞台的魔力吸引 「投放歲月 投放我的心血誠意 別人評論我 理想很幼稚 發誓不要做個無夢影子」——《衝線》 2000年,Hyper就讀初中時,獲老師挑選去參加校際戲劇比賽,由那時便開始參與戲劇,之後又在澳門演藝學院學習,隨後接觸到澳門歌手,替他們伴舞,第一場表演便是當大型煙花匯演的舞蹈員。那時開始他被舞台的魔力吸引住,在舞台上能夠看到那麼多觀眾、聽到那麼響亮的掌聲,由此令他喜歡上舞台。後來他參加不同的歌唱比賽,雖然一開始成績不太理想,但他也沒有放棄,不斷的參與。 直至2002年,Hyper參與一個全澳青少年歌唱創作比賽,囊括了三個獎項,包括最佳作曲獎﹑最佳填詞獎和最佳歌曲創作大獎,發現原來自己的創作是受人認同的,所以開始於這方面發展,也是自此為人認識,其後陸續有人找他表演。Hyper說他當時有很多不同的表演,並不是他特別厲害,而是他自己很積極爭取回來,一心抱着賺取更多表演經驗的心態,所以很多時接的表演都是無償的。 參加創作比賽前Hyper全無經驗,筆者好奇這份才能是從哪裏來的,Hyper卻坦言從未學過作曲、作詞,可以說天賦來自家庭或自小的興趣。「真的要感謝爸爸媽媽,他們很喜歡買唱片、聽音樂,自己小時候已經常常聽歌,記得那時很喜歡「對你愛不完」,便將它改寫為粵語歌詞。」他更指自己的記事簿上全都寫滿了歌詞,可能正因如此,慢慢地培養出創作的能力來。至於作曲的過程更是奇妙,他不懂樂器,全憑喉嚨來作曲,有個前輩曾跟他說,人最好的樂器就是自己的喉嚨,所以他一直只是用喉嚨哼出來作曲,現時他有不少自己創作的歌曲。 從無名氏到成立公司 當Hyper還是十多歲時,澳門的娛樂事業非常冷淡,可謂沒有明星可言,即使是為人熟知的肥媽、甄妮也非在澳門本地出道。對於這樣的氛圍,他打算一邊去做,一邊開拓自己的方向,既然前面無人開始,就更無框架規限自己。高三後,Hyper 報考澳門大學教育系的英文專業,原打算做老師,但受同學提醒自己做歌手的夢,意識到如果再晚幾年就年紀不小了。適逢當時台灣的娛樂事業蓬勃,台灣明星和戲劇在港澳地區非常火紅,於是他毅然決定前往台灣。媽媽原本並不放心他去,放手全因他當時說了一句話︰「如果我不去的話會後悔一輩子。」 就這樣他帶着很少路費隻身勇闖寶島,一開始只能接一些散件工作,如做模特兒、臨時演員等,後來著名經理人李烈簽了他,為他安排了正規的戲劇課程,修讀半年,更為他包辦學費,他很感恩,認為這是個寶貴的經驗。在台灣待了兩年後,他便回到澳門。他之後做了兩年的穩定工作,2006年左右,Hyper把工作辭掉,決定再給自己兩年時間,看看可否在娛樂事業上創出一些成績,如果不行,就面對現實,腳踏實地工作。正當那時候,香港有線電視給予他擔正當飲食節目主持的機會,澳門和海外中文電視台也有購買轉播,對他很大幫助。 兩年後,Hyper發現自己還是最愛唱歌,於是在2008年自資成立唱片公司——超級娛樂,為了自己的夢想,他把當主持賺的錢都投放到這間公司上。「你喜歡一件事情,你是無法計較那麼多。」他認為比自己優秀的人更多,與其等人給你機會,不如自己製造機會。2012年公司正式運作,營運至今算有點成就,旗下的藝人在澳門的曝光率是最高的,Hyper個人於2013年進軍香港樂壇。今年1月的澳門樂壇頒獎典禮上,全部歌手都進到男女歌手五強,這對Hyper來說是一項的鼓勵,代表了業界對他們的認同。他又認為,其實能有這樣的發展,也應該多謝澳門政府,因為近十年當澳門的賭博事業穩定後,政府開始重視文創事業,除了給予金錢上的資助,更鼓勵大型公司和協會支持澳門的藝人。 深信吸引力法則 「以澳門明星的身份站上舞台,是我想都沒想過的。」——羅嘉豪 Hyper坦言,作為一名澳門歌手,即使在澳門本地有點名聲,但始終離國際還是有段距離,自己一直以王力宏和羅志祥作為目標,去到今天仍想衝出國際,心態卻是希望宣揚澳門的音樂,他眼見澳門有不少音樂人才,不希望澳門的音樂被視而不見。 回想年少時,自己無經理人,化妝、頭髮造型、穿衣,全都是自己一手包辦,幸好那時一班同學捱義氣肯為他伴舞,但也少不免給一些同行冷言冷語,認為他找了一班人來裝作是大明星,當時的他其實頗為介意,但到了今天,即使是以往曾取笑他的人,現在都有肯定他的成就。Hyper認為很多人在一開始已經打定輸數,認為自己做不到,但他自己就深信吸引力法則,當自己保持正面思想,深信凡事是有可能的,你所相信的就會發生。所以他常常鼓勵自己公司的同事,叫他們設定一個目標給自己,例如是開演唱會,很多時他們會質疑是否真的做到,他就會回應道︰「若你自己都不信會做到,就一定無法實現。」 去年,Hyper與YMCA合作在澳門美高梅(MGM)舉辦分享會,眼見在場的學生受他的說話激勵,他很感動,於是出了一首歌叫《傑作》,收錄在《我們的主題曲》此專輯中,這首歌鼓勵年輕人,人生的傑作並不是以輸贏或成敗來斷定,或許我們很努力也未必有輝煌的成就,但總好過那些空談夢想卻從沒作出行動的人,就如歌詞所言︰「別問結果/暗黑或明亮/斷定成敗不止得一仗/如無能為力擔得起這重傷/別談夢想」,當中是Hyper經歷過追夢過程的艱苦與心酸而得出的看法,他希望能藉着歌曲把正能量帶給人。 SP三子 同行不覺累 「同道行勝過孤身隻影漂泊 陪你闖天高海深風與浪...
香港管弦樂團五月來澳演出 專訪藝術策劃總監林丰 採訪/撰文︰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香港管弦樂團將於5月前來墨爾本和悉尼演出,《同路人》率先聯繫藝術策劃總監林丰,作深入的採訪。林丰生於香港,曾到海外讀書十多年,醉心於古典音樂,尤其是管弦樂,作為藝術策劃總監前又曾是港樂的註團作曲家。談藝術、談創作的人常常與夢想拉上關係,有時或會脫離現實,但林丰卻主張看夢想之餘,也要看現實條件是否許可,雖然他曾有一段時間是全職作曲家,但卻把目光定睛到擔任藝術行政工作上,現時可說已實現了自己的計劃,把夢想與現實融為一體。這是一個不容易的過程,卻也是一趟高潮迭起、精彩絕倫的旅程。 學音樂的過程 林丰分享他學音樂的過程,指自己在6歲時開始學鋼琴,10歲時在香港演藝學院的初級生課程上學習大提琴班,16歲考完香港中學會考後到了英國讀書,就這樣留了17年,直至三年前才回港。 林丰在讀大學前以拉大提琴為主力,說到真正對作曲有興趣,是大學時開始,到二年級時才花多了時間作曲,後來讀碩士時才真正把自己焦點投放到作曲上。他在大學時讀的是音樂系,沒有選定某一範疇,讀畢碩士後又在薩塞克斯大學(University of Sussex)修讀了以作曲為專業的博士學位,並在2012年畢業。 從拉大提琴到展開作曲之路,林丰笑言全是因為當時的「不安於本份」,他憶述自己拉了好幾年大提琴,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拉古典音樂,特別是一些已故的著名作曲家的作品為主,他漸漸開始想尋求新意,在中六、七年級左右便開始拉奏20世紀的作品,到後來上了大學,教授他的老師更讓他涉獵一些在世的當代作曲家的作品,並在過程中看到他的天份,建議他可以嘗試作曲,由此開拓了一場奇妙的創作人之旅。 追求具藝術價值的音樂 管弦樂是林丰創作的主軸,其最重要的作品都被管弦樂團取用,他形容管弦樂獨特的魅力在於,可以展現出很多不同的音色,能發揮的空間大,他自己本身也很喜歡管弦樂。管弦樂屬於藝術性很強、很專門的音樂,並不同於大眾化的流行音樂那麼容易入口,最近在奧斯卡獲得多個獎項的《愛樂之城》(La La Land)中,男主角醉心爵士樂,卻無奈表示它是正在死亡的音樂(Dying Music)。這是夢想和現實中的掙扎,筆者很好奇,林丰會否有同樣的掙扎,他是怎樣看待自己所作的音樂的呢?他回應說,的確有些流行藝術是很容易賣,而有些作品是比較概念性的,但藝術價值卻高得多,這是個人興趣的取捨。他目標很明確,就是想做一些有藝術價值、具創意的音樂,而非商業化的作品,把音樂當成賺錢的工具,更明言對這些不太感興趣。「我想做一些作品,在十五、二十年後回望,自己都會感到自豪的。」 當然,這個取捨是不容易的,當他於2007至2017年這段時間沒有正職,作全職作曲家時,他也有過徬徨,不能預期自己的下一步會怎樣,但林丰仍然保持自己創作的狀態,不斷的作曲。他也很慶幸家庭對他非常支持。他父親是香港前天文台台長,母親曾是中學校長,現為註冊中醫師,哥哥則在美國華盛頓大學任電機工程講師,同時亦是時裝攝影師,又設立工作室助人建立業務。林丰並未如一般人幻想中生於音樂世家,一家人所做的更可謂風牛馬不相及,但家庭的風氣是開放自由的,父母認同興趣比起金錢為本重要,最重要是知道自己做甚麼,對所做的負責,並且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辭掉工作只為給音樂一個機會 2004至2007年,身處英國的林丰曾在古典音樂出版社「Boosey & Hawkes Music Publishers」工作,主要作一些行政的事務,期間他負責接洽一些世界知名的作曲家,從而接觸他們的音樂,並對古典音樂世界有更多的認識,為他日後在這方面發展奠定基礎。 2007年,林丰辭掉出版社的工作,「當時我並未有甚麼打算,只是想給自己的音樂一個機會。」他說,辭職不到一個月,便獲英國廣播公司(BBC)委約作曲,他需要更多的空間和時間去作曲,便下定決心當全職作曲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一首BBC委約曲便是20分鐘的管弦樂作品,這首曲是《解》(Unlocking)。他坦言在當時有人委約他作一首五分鐘的鋼琴獨奏已經很好了,想不到會是那麼長的作品,這無疑是莫大的鼓舞。隔年,林丰再度獲BBC委約,作了一首較短的歌曲《BE》。 2012年對林丰來說是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那年7月18日,對他人生意義重大的兩件事在同一天發生了,分別是其音樂在倫敦的「逍遙音樂會」(BBC Proms)首演,以及他的博士學位畢業典禮。他憶述,約2010-2011年左右,他接受過某傳媒的訪問,當時被問到自己夢想的成就是甚麼,他想都不用想便說是BBC...
愛裏沒有懼怕 ——訪問向穆斯林傳福音的宣教學家Bernie Power 採訪/撰文︰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說到伊斯蘭教和穆斯林,你會想到甚麼?穆罕默德?麥加朝拜?包裹全身的女人?不吃豬肉?在信徒人數上,伊斯蘭教是世界第二大宗教。很多人因着對他們的不了解,加上伊斯蘭國(ISIS)的肆虐,會對他們感到懼怕,但宣教學家Bernie Power卻願意走進穆斯林群體中,傳揚基督教的福音,也是愛的福音,告訴我們愛是不會因宗教不同而改變。 到中東作宣教士 Bernie 在1952年出生於悉尼,1970至1974年於悉尼大學化學和數學系畢業,原是一位科學老師。原本平淡的生活卻在上帝的感動帶領後變得不平凡。他於21歲時信主,聽取了福音之後,認為這是一個很美妙的信息,很想讓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大好的消息。有一次,有位由中東來的宣教士分享個人經歷和中東裏面的福音情況,以及穆斯林對福音的認識,他得知中東非常缺乏宣教士,很多人都會到亞洲、非洲、南美等地方傳福音,卻甚少基督徒前往中東地區,他聽後備受觸動,認為當地有很大的宣教需要。1975年,上帝感動Bernie,促使他參與到穆斯林的宣教事工中,從那時開始,他便研究起伊斯蘭教來,為宣教作準備。 當了幾年科學老師之後,Bernie來到墨爾本,並在墨爾本的神學院唸神學,積極裝備自己。他也在那時候結了婚。1986年,他正式被宣教組織「Interserve」差遣前往中東地區,在21年的宣教生涯中主要去了四個穆斯林國家,包括是巴基斯坦、約旦、阿曼和也門。為了能跟穆斯林有更好的溝通,以及更直接地分享福音,Bernie分別在1986年於巴基斯坦學習烏爾都語(Urdu),和在1991年於約旦學習阿拉伯語,兩種語言各學了兩年,他苦笑說,學習語言對他太太來說比較容易,他卻感到很困難。最近,《同路人》將福音光碟《Eternity》翻譯成不同語言,除了翻譯成中文及以華語配音之外,也找來Bernie幫忙翻成阿拉伯語,希望讓不同的群體也能接觸基督教信仰。 傳福音靠「愛」 在穆斯林為大多數的國家中,人民生活並不快樂,在全球幸福指數排名中,這些國家通常是最底的,Bernie指這是源自貪污常常發生,曾有一個成績很好的學生,被考官賣掉成績給另一個學生而進不入大學,加上暴力時有發生,人民感到沒有保障。傳福音十分困難這自不用說,特別是大多數穆斯林都是一出生便歸信伊斯蘭教。不過,Bernie問過很多穆斯林,他們其實很多都不知道信奉着甚麼,信仰對他們來說只是跟從家族的一種習慣或傳統,即便如此,要動搖他們固有的觀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Bernie在這些國家主要的工作是當英語教師,而太太則在診所作醫護人員,問到他們主要的傳福音方式是甚麼,他說他們會藉着一些節日邀請穆斯林一同聚會,以說故事的方式,先從《可蘭經》開始,再跟他們講述《聖經》,由於《可蘭經》只視耶穌為先知,與《聖經》所言不同,有些人聽後會很憤怒,不希望Bernie再說,有些則表現得漠不關心,但也有些人聽完很開心,想對基督教信仰了解更多,這時候Bernie就會跟進他們,與他們有更深入的接觸,由此帶領他們信基督。 不過,在中東本土並不能輕易改變信仰,Bernie表示,穆斯林最大的掙扎是社會壓力,一來要面對其他人的目光和指點,另一方面要面對政府的打壓,如要面臨坐牢或丟失工作等,所以有過千名Bernie所知的穆斯林都是移民去其他國家如歐洲、澳洲才轉信基督教的。在伊斯蘭教中,穆斯林須非常努力去滿足他們的真主阿拉,看重的是靠着良好行為來得救。對於他們轉信的主要原因,Bernie說︰「他們多是受愛所感動而信基督的。」而這是基督教信仰最獨特與重要之處。 在危險中的掙扎與堅持 多年在穆斯林國家中居住後,Bernie覺得穆斯林都很友善,然而政府卻不,由於這些國定並不允許有人傳達其他宗教的福音,他曾被政府要求離開,有次是三天內要離開,有次是一星期內要離開,若他不離開有機會被送進監獄。更嚴重的情況是,他更試過被恐怖份子威脅要殺死他,不過幸運地,Bernie並未受到傷害,但也坦言是經常活在危險之中。 Bernie不是隻身前往中東宣教,他不但帶着妻子,更有兩個兒子一起,他們當然渴望安穩過活吧,Bernie也坦承多次萌生放棄的念頭,這也是人之常情。然而他還是堅持下來,因為他確信這項工作是上帝感動他去做的,是祂所託付的使命,同時在這過程中他不斷經歷上帝對他的愛和保護,感到祂的恩典何等美好,讓他在患難中仍能忍耐、仍能歡喜快樂。不只如此,他對穆斯林有一份愛心與憐憫之心,他看見他們如同羊沒有牧人,很迷失,所以很想把福音帶給他們。 放下恐懼 學習去愛 說到恐怖份子,很多人都會認為它們就等同於伊斯蘭教的形態,研究了伊斯蘭教40餘年的Bernie向筆者娓娓道來它們的由來。其實伊斯蘭教中有大概15%是激進份子,其中只有1-5%是極端及暴力的,傳統的伊斯蘭教徒佔據了大多數(70%),還有15%是自由主義者。他們因為對《可蘭經》有不同的解讀,以及跟隨不同時期的穆罕默德的做法,而採取不一樣的主張來實踐他們的信仰。 Bernie說,根據伊斯蘭教的記載,作為伊斯蘭教先知和靈魂人物的穆罕默德於早期,即是公元570-622年,於麥加傳道,當時的他非常和平,但勢力很薄弱,且常受到逼迫。到了後期,公元622-632年,穆罕默德遷移到麥地那,在那裏他為了壯大勢力,變得暴力起來,甚至以武力攻克麥加。Bernie歎道,是權力令其改變。極端的恐怖份子認為,和平時期的穆罕默德很軟弱,但採取暴力的他卻變得強大,所以他們認為要跟隨穆罕默德後期的做法。 當現今我們活在ISIS帶給我們的恐慌之下時,我們有何出路呢?基督教的信仰沒有教人發起戰爭,也沒有叫信徒以惡還惡,相反耶穌教人「愛你的仇敵」。Bernie特別鼓勵人當接觸穆斯林時,嘗試放下懼怕的心,向他們表達關愛,就如《聖經》所言︰「愛既完全,就把懼怕除去。」(約翰一書4:18)。 回澳後成為宣教學家 2007年,Bernie的二兒子滿18歲,他和太太希望讓他回去澳洲讀書,所以他就結束了21年的宣教生涯,回到自己的家鄉——澳大利亞。回去之後,他又修讀了伊斯蘭研究的神學博士學位,同年成為宣教學家。你可能會疑問宣教學家到底是甚麼?其實他們是宣教事宜的專家,而通常會教授相關知識的人,Bernie認為自己長時間的宣教實踐經驗,以及其在神學及伊斯蘭教領域的學習對他擔任宣教學家很有幫助。這也意味着,他仍然持守上帝給予的感動,繼續推動穆斯林的福音事工。 Bernie分享道,澳洲約有50萬人是穆斯林,他曾問過他接觸的穆斯林,得知主流社會對他們的態度大多是接納的,只是當這些穆斯林在工作上表現不理想時,他們或多或少也會受到歧視。Bernie現時每周六都會和他們接觸,他會在墨爾本市中心Swanston Street擺放三張桌子,設立一個小型街站,寫着「Jesus...
太極-中華文化傳承 太極老師林麗蕾Lilei Lin 文・何懿羚 圖・受訪者提供 2004是Lilei初次來到澳洲的年份,很多人以為在外國生活一定比國內活得更輕鬆,正所謂「到處楊梅一樣花」,生活終歸是生活,組織一個家庭很容易,維持一個家庭卻不易,少不免要面對現實的問題。過去幾十年間,Lilei經歷了太多人生的低潮,從嘗試到失敗,她反覆試過無數遍,終於千帆過後找到自己的出路,在澳洲這片大地上綻放生命的美麗。 從小便是運動健將 林麗蕾踏上運動之路絕非偶然,她小學時就讀廣州市的重點體操學校,在招生的時候,有名教練挑選她進入體操隊,自一年級開始接受訓練,兩年後因翻筋斗時意外弄傷兩條骨而被迫中斷體操,教練繼而轉介她去學擊劍,一學便是五年。年紀小小的她當時一星期有兩三個下午都要練習,一邊讀書一邊訓練,她笑言一點也不辛苦,更說小時候的她十分好動,一到小休時段她便首當其衝地奔向操場上的單桿玩耍。除此之外,身為學校田徑隊一員,她曾代表參加地區田徑比賽,取得全區跨欄亞軍之位,惜在中學三年級時教練告知她爸爸,她的擊劍水準不能再有突破,才放棄擊劍。 之後,Lilei遇到一位醫生兼武術老師,非常感興趣的她一到晚飯後便去公園習武,當時她學的是北派武術,公園同場還有南派武術師傅,教授她虎鶴雙型拳,這次一學便是兩年。兩位師傅其後推薦她出賽,並且在虎鶴雙型拳中取得全廣州第三名,對於不是從小習武的人來說,這已是很好的成績。武術對於她是快樂的來源,她笑道小時候活像一個「小男孩」,經常和師兄師弟聚起來切磋武藝,武術班裡的女學員基本由她帶領進行壓腿、踢腿、單飛、雙飛等動作,也正因為她幫助帶領女學員,老師分文不收教她武術。 在澳洲的生活 Lilei是在2004年來到澳洲定居,來澳原因很簡單,是因為愛情。早在2000年Lilei還在國內生活時,她透過共同朋友認識了現在的丈夫James。初次見面時倆人一見鍾情,James回到澳洲後倆人一直以電郵聯絡,半年後,James再度到中國旅遊,而James浪漫地在北京萬里長城向Lilei求婚,促使她來澳生活,成為一位「過埠新娘」。談及她的婚禮,她笑稱一切都很簡單,只邀請了幾位好友。雖然沒有水晶燈般的排場,但卻是最真實的幸福。 Lilei來澳之後人生重新起步,踏入澳洲,她首要做的是找工作,以「生存第一」為首要目標。雖然她先生有固定收入,但畢竟家裡多了個人等於多了一份開支,她先生自動提出找外快,下班後在一所幼兒中心當清潔工幫補家計,日子過得非常辛苦,Lilei見狀便主動幫忙丈夫分擔清潔的工作,狀況持續大概一年,她認為長久下去不是辦法,何況一年間丈夫多次病倒,更加堅定她外出工作的念頭。幸運地,她在Box Hill的中醫診所當中藥配藥員兼職,她心想「儘管現在只是位中藥配藥員,薪金低,什麼事情也要做⋯⋯但我不介意」,可惜最後老闆辭退了她,但並沒有磨滅她生活的希望,反而更加奠定她日後的計劃。 新移民來到澳洲最大的難題莫過於語言障礙。幸好Lilei曾在廣州外語外貿大學修讀英文,對於生活上日常會話還是能應付的。Lilei一直想成為中醫師,後來她為了達成在澳洲從事中醫師行業的願望,報讀了Swinburne大學設立的英語課程,以達到本地大學的入學資格。剛開始老師評估她就讀最高級,即四級英語課程,讀了兩個學期後成績依然不理想,幾經思量到第三學期決定降級到三級英語打穩根基,其後她的信心慢慢恢復過來,學習當然不易,憑藉堅持「讀中醫」的信念,最終順利畢業。好學的她取得了英語證書後便到墨爾本皇家理工學院(Royal Melbourne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報讀中醫學位課程。可是澳洲的中醫執業資格比想像中還嚴謹,除了中醫知識,還需對西醫方面有認識。Lilei從小到大不擅長理科,現在還要以英語學習,自然是不能應付,堅持了一年半的學習,壓力大到身體每況愈下,最終向現實低頭,中途退出課程。 上天是公平的,損失了一些必定得到另一些。一段時間後,她在先生的公司內找到一份文職工作,這是她首次在澳洲獲得一份高薪且福利好的工作,她笑言在內工作的幾年是她在澳洲生活最好的時光。好景不常,工作五年後,她因工作上的不愉快提前離職,時間正好對上她先生就職的公司倒閉,因此,排山倒海的財政問題迫向他們。此時,她精神不敵生活的壓力,需要尋求專業的意見。她先生在她身體狀況不佳時依舊不離不棄地照顧Lilei,愛情並沒有因時間而沖淡,反而更加深對方的重要性。 她的身體在休養時,休養中心的一位華人導師介紹她參加一些對健康有幫助的課程,在幾次的交談後,導師決定動用中心的資源讓Lilei可在中心內開班教太極,這可算是她在休息期間最大的鼓勵,她笑言「很開心可以做到自己喜歡的事」。一年後,中心計劃擴大對華人的服務,更開辦多個興趣課程,Lilei更被委任為課堂協調員,負責管理各興趣小組的課堂,她也負責在家庭部門幫忙組織郊遊等活動,生活過得充實,可惜一年後負責興趣班的經理辭職,Lilei又再一次失業,幸運是中心對Lilei的信任促使她可以繼續組織郊遊。同時她的導師推薦她報讀導師課程,完成後她取得資格獨自組織活動,她也有參與中心機構的委員會,於會議上可提出她的意見。她在中心只停留了短短的三年,雖然到最後所有她辦過的班早已停課,但她把太極班轉移到在華人健康促進會裡上課,Lilei以前在機構內的學員全都可過來繼續與她學太極。 開始太極的瞬間...
採訪/撰文︰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洪丕柱是《同路人》的長註作者,有留意過的讀者會發現他對澳洲、對世界充滿關心,他不時表達自己的看法,卻不乏感性的流露,這種文藝家的特質正正反映出他文學、文化的背景,他是作家,也是具語言和音樂造詣的人,筆者很難將他歸類為單一範疇。這樣有才的人在中國發展本應平步青雲,可是卻有一些衝擊逼使他奔走異國,來到澳大利亞,但也正因如此,生命奏出更動聽的樂章。 View post on imgur.com 生於文學世家 洪丕柱的父親洪潔求是上海外國語學院法文教授,Fred自幼就隨父親學法文,這樣的文化氣息濃厚的家庭背景似乎讓人很羨慕,但Fred坦言這樣的背景對他的影響是負面的。Fred形容自己的父親書法寫得很好,他是用書法家式的潦草寫字,其他人看不懂也不接受,而書法本來是豎寫的,1950年代推出簡體字以後要改成橫寫,父親不單止不懂寫簡體字,也不習慣把字變成橫寫,當時Fred年紀雖少,但學業很好,父親就叫他代筆。父親的國文成績很好,他讀書時就在全上海中學國文比賽拿第一名,文學底子非常深厚,他翻譯的文章都很好,可是用詞太深奧,工農兵看不懂,父親就請Fred幫他寫得通俗一點,結果在他小時候已經幫父親修改文章。然而,有時候父親翻譯的一些作品卻沒被出版,最深刻的是雨果的《悲慘世界》,那時父親已把書本都翻譯完了,才發現原來出版社已找了別人翻譯,有一些黑幕是別人不知道的,父親很傷心很難過,而對當時年紀小的Fred來說覺得翻譯是很辛苦的,不想以後再做翻譯。 無可否認,父親對他有很多啟發作用,他自小已接觸不同的法國文學作品。Fred中學時已寫了一些內容深刻的文章,且受到語文老師的讚揚。然而到了文化大革命時,他寫的文章被人查到會很麻煩,所以他就把這些作品,包括小說、詩歌、戲劇全部都燒掉。Fred回憶當時自己大哭了一場,且發誓不再寫東西,所以他才說父親和當時的政治背景、環境對他的影響是反面的。 他中學的時候有位老師學問淵博,熟知天文、地理,他也曾到過這位老師家用天文望遠鏡觀看星象,開始對這個美麗的世界感到好奇,認為宇宙中應該有位創造者。他當時很想在高中能報讀天文學,然而他因一次在學校發表對蘇聯的看法,他的檔案中被列為「思想反動」份子,所以即使他成績很好也考不上,最後進到上海師範大學唸數學系。 在國內成名 1972年,毛澤東邀請當時的美國總統訪問中國,所有老師也要講英文,但當時沒有老師懂得英文,就算懂得也是很差。當時大學校長叫他教英文,縱然他唸的是數學,但他們的理由是他爸爸是外語教授,他一定懂英語,所以他就胡里胡塗地教起英文來。教了幾年以後,中國改革開放,外國老師都進中國來了,當時Fred學校的所有老師都要考英文,考得好就可跟外國老師進修。Fred沒有唸過英語學校,也沒有唸英文系,但卻考取了第一名,回想起來要歸功於父親從小的栽培,讓他不知不覺間把英文學好。 後來,Fred就在上海教育學院任職中學英語教師的培訓教師,由於接觸英文多了,外國老師也給了他很多資料,他又開始翻譯外語作品,甚至連外國音樂家的作品也有翻譯,把外國文化帶進國內。漸漸地,他也寫了一些文章,例如在中國各教育雜誌廣泛發表教育論文。之後,Fred逐漸出名了,獲得上海市教育先進工作者的榮譽,1980年代受《上海教育》雜誌採訪,事迹刊登在該雜誌上。但出名之後,職場的上級更不願讓他走,當時他在上海師大外國文學研究所兼職副研究員,政府規定他是不可以出國的,這樣一來卻更使他下定決心把工作辭掉,到外國唸書。他本是想去美國,但美國學費太貴,他負擔不起,所以便轉而到了澳洲。 到澳洲開闢另一片天空 Fred對語言學很有興趣,在澳洲求學期間上了很多課程,於1980年代後期,他先後在布里斯班高等教育學院和格里菲大學攻讀企業管理文憑、英文教育證書、職業教育證書、語文/閱讀學碩士和教育碩士(第二語言教育)等課程,獲榮譽碩士學位。問到Fred初來澳洲的挑戰,他訴說︰「甚麼都是挑戰。」當時他父親有給他一點錢到澳洲,但基本上自己是沒有錢的,於是他必須打工,那時他做過西人餐廳的洗碗工,每天要做到半夜甚至是凌晨兩三點,只睡得數小時,到清晨六點便要到背包客旅館打工,就這樣度過半年艱苦的打工生活。那時他在布里斯班高等教育學院唸書,老師覺得他的語文很好,心疼一個大有學問的人去做勞動工作,於是推薦他在教育學院當兼職老師,教授中國文化、文學等,當時的澳洲人很感興趣,他就開了這個班,生活環境算是慢慢好轉了。 1989年中國發生天安門事件,澳洲政府特別讓中國留學生有四年延伸的臨時居住簽證。臨時簽證快將到期,眼見中國局勢不明朗,Fred不想回去,他受聘於一份政府工作,並直言自己很幸運,因為當時失業率很高,也有很多人爭這份工作。由於他做的是政府工,所以移民的事情就由政府幫他搞定了。 來到澳洲,Fred坦言自己變得自由了,以前在中國很多東西都不敢寫,但在澳洲膽子變大了,再次執筆創作,發表到中文報紙上,那時很多華人都對澳洲社會不了解,通過他的文字可以更認識澳洲,乃至世界,他甚至被邀請做不同的講座。1992年澳洲華文作家協會成立,Fred是第一批最早參加的,可見他對寫作的熱愛。他又參加過第二至九屆世界華文作家協會代表大會和第一、二屆世界華文文學大會,宣讀或提交論文多篇,至今其作品包含哲學、科技、美術、音樂、醫學等不同範圍,共約五百萬字,今年他會在台灣出版散文集《無處不在的文化》。 澳洲的華文發展 Fred十分熱愛文學、語言,說到澳洲華文發展,卻感到痛心,他述說在1997年華人對澳洲政府的不關心,造成Pauline Hanson反對華人,全澳洲沒有華人有反應,Fred是第一個撰文說這件事的人,當時就立刻引發關注。對於華人群體遭受歧視,Fred說︰「別人歧視我們,我們當然要反對,但為什麼別人會有這種想法呢?會不會是我們華人太關心自己了?我們自己的行為有沒有做好呢?」他強調華人要為主流社會貢獻、多做好事,有些人就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把華人形象弄壞了。作為基督徒的Fred說︰「我們不要把自己看得特別強或弱,因為每個人在神面前是一樣的。」 Fred形容中國作者在澳洲最好的寫作年代是19世紀90年代到2000年初,這十年是黃金時代,那時的刊物隨便甚麼都可以寫,百花齊放,沒有很多的限制,澳洲最主要的華文作家都在這個時代成長起來。但隨着中國的領事館在澳洲立足,很多華文刊物受領事館的補貼,很多作者擔心得罪領事館,所以不太敢寫,台灣的報刊也面對同樣的問題,它們被限制說「兩岸」這類敏感話題,這對華文寫作發展有很大的阻撓。現在報章雜誌面對的一個困境就是閱讀面愈來愈少,因為報章要生存,需要留一定的篇幅登廣告,內容便變得很少,要吸引讀者便要挑選內容。 Fred是《同路人》雜誌長期的撰文作者,他表示《同路人》是他最欣賞的雜誌,很多內容都敢於報導,是內容最多、最豐富的雜誌,香港、大陸和台灣的新聞也盡量涉及到,更有很多澳洲的社區消息。《同路人》是一本有基督教背景的雜誌,Fred說︰「我們有神做我們的後盾,所以我們不怕。」 回看人生 Fred現在居於布里斯本,已經退休,卻歎道自己比還沒退休時更忙。他現在有去學校教書,又為昆士蘭大學做翻譯,又為大學做不同的講座,為了寫文章,每天又看不同的資料,可謂「退而不休」。現在他計劃把他寫過的文章,大概是幾千篇,都整理出來,集結成書出版,算是他人生作品的一個總結。 Fred說很多人形容自己是一個雜家,既是語言學家,也是文學家,又懂得音樂,並涉獵教育的範疇,眾多項目中他坦言最享受寫作和閱讀,他表示寫作是要堅持的,他到澳洲以後到現在二十多年來,從沒停止過寫作,所寫的文章大概有五千篇,同時要有寫作靈感,也須有不同的休閒活動來調劑生活,比如是音樂、戲劇等,生活才會豐富多彩。他自己非常愛好音樂和聲樂,年輕時曾有六年受上海音樂學院譚冰若教授嚴格的專業聲樂訓練,並在上海不同合唱團演唱多年,任男低音聲部長。近十多年來任昆州華人愛樂陽光合唱團副團長、指揮兼獨唱演員,在布里斯本各社區廣泛演出,能用意大利文、法文、德文和拉丁文演唱歐洲經典聲樂作品和歐洲古典歌劇的詠歎調等,可見他音樂造詣很高。...
採訪/撰寫︰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胡正軍(Hugh),剛剛加入「歡欣華人基督徒傳播中心」,成為網絡電台「歡欣之聲」的負責人。他從事廣播及配音行業十餘年,從公營電台到自行創業,經歷了不同的高低潮,讓他更確定對這行業的熱愛,對配音有更深入的體會之餘,也思索着人生的下半場要怎麼走。 開始人生的上半場 Hugh生於中國,在大學修讀的是播音事業,問他為何會想到讀這個專業,他笑指因為在高中時遭同學誇讚自己的聲音好聽,他當時本來是沒有想過的,因為本身的願望是想修讀翻譯,但自言個人成績不太理想,到了高三要作升學抉擇時,得知當時藝術類專業招生是比較容易的,這似乎成為他的一條出路。這類專業會提前招生,在一般的文化考試和高考之前,都會有個專業考試,Hugh通過了初試及複試後就被天津師範大學的播音專業選上了,播音的生涯就此展開。 View post on imgur.com 1999年,Hugh畢業之後先到了天津電視台工作,他主要負責生活類的廣播工作,當中他提到自己特別喜歡英語,所以很熱衷於做一個叫「空中英語講」(English on air)的節目,同時也會擔當新聞報道的旁白解說。兩年之後,Hugh轉到北京電視台作節目配音,主要的範疇包括經濟、旅遊和文化娛樂等。然而,這樣又工作了三年之後,他慢慢開始思索自己想做甚麼,也領會到在國內公營電視台作廣播,充滿了不同的框架,常常限制個人發揮。Hugh坦言︰「在電台做沒意思,我很想跳出體制。」同時,他發現自己最大的興趣是做配音,自己在工作上也曾遇到不同的人提出找他配音,他看到了有這種需求,就萌生了自立門戶的想法。 創立「晨光配音」 2004年,Hugh創立了「晨光配音」,一開始只是個人工作室,規模很小,直至年底才成為公司。Hugh說,當時主要做配音的機構很少,他們算是比較早以配音為主成立的公司。他的妻子在他創業開始了一段時間之後,也辭掉了自己的工作,與他一起經營這個事業。一開始,他們創業是挺困難的,雖然配音在當時有需求,但要同時支撐他和妻子兩人的生活開支並不容易,他們在北京用貸款買了一棟房子,由於收入不夠支付貸款,他們只好把房子租出去。 最初,「晨光配音」的設備很少,只採用小型的麥克風來錄音,錄音的地方也只在家裏,到後來Hugh對錄音和設備的要求提高,開始買更好的麥克風。2006年,更多的客戶提出想有更專業、清晰的聲音,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他們便在自己的房子搭了首個錄音棚,並投放了更多的資金買設備,整個專業度就提升了,也逐漸接到不同類型的配音客戶,包括廣告、宣傳片、商業類別、電視台節目等。當時更有一個非常嶄新的挑戰,Hugh接到一個客戶要求他們為一部幾百集的韓國電視劇配音,他們因此專門組織了一些影視的配音演員來錄,客戶本來很滿意,但卻對他們的錄音環境不滿意,因為他們的設備不足以完善地呈現這個巨大的項目,結果項目中斷了,客目更把他們的配音演員帶走,並選用另外的配音公司,這對Hugh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但他也調整好心情,理解這是成長的過程中要面對的事情。在2009年,Hugh想公司有更大的發展,便搭多了兩個新的錄音棚。直到2015年的夏天,「晨光配音」已經由住的地方搬到文化創意園,現在生意的規模也發展得更大了。 Hugh回想起創立業務之初,曾經不被認可,需要不停打電話去找客戶,且只能為一些便宜的項目配音,收入很少,甚至被客戶捨棄過,這些點點滴滴走過來並不容易,但正因為挫折更讓他確認自己對配音的情有獨鍾。Hugh領略到︰「不要甚麼都做,只要專注做一件事情,且要堅持,才能把專業性發揮得最大。」 配音上的突破 持續不斷的做同樣的事情,總會有倦怠的時候,就像藝術家一樣找不到靈感,只感到自己的作品枯燥而沒有生意,Hugh也同樣面對過這樣的困境。於是在2012年,他參加了北京配音大師班,這個課程是由中國國內最頂級的配音大師和播音行業內最好的老師來教授,雖然為期只有一周,但所得的體驗卻猶如醍醐灌頂,使他對配音有了更深徹的體會;過程中,他們藉着創作理念的交流,了解如何提高製作的質素。 Hugh表示他真正知道配音的靈魂是甚麼——不在於技巧,而是精神和情感。「聲音只是一個媒介,真正感動人的是情感的表達。」自此之後,Hugh的心態不同了,他指現在配音之前會先了解稿件的內容,讓自己投入到配音的情境中。他更笑說以前的錄音他現在都不忍卒「聽」了,覺得自己的聲音很空洞,不過他相信隨着年紀和閱歷的增長,配音都會有不同的變化。 近年,Hugh嘗試了更多不同類型的配音,除了片種的不同之外,他更嘗試過不同語言的配音製作。在2015年,他接由天山電影製片廠製作的電影《真愛》的英語版配音邀請,當時這套電影的英語版是要拿到悉尼參加影展的,客戶的要求很高。Hugh回憶這部電影的難度在於,它有大量的小孩子,在北京本來找外國人就不容易,還要找外國的小孩,簡直是難上加難,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挑戰。Hugh說,他很感恩,最後找到語言和表達能力都很強的小孩,作品最後很理想。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用真正的小孩來參與配音,因為國內多數的小孩配音其實都是用成人女性來聲演的,所以這次經歷讓他特別深刻,同時感到非常有趣。2016年,他又為吳京執導的電影《戰狼》配英文及韓文版,雖然他並不是自己去配音,但卻是親自組織了整個項目,客戶也非常信任他們。Hugh說,當時他們在北京篩選了很多配音演員,既找了外國人,也找了韓國人,他覺得錄音的過程很有意思,客戶最後也很滿意。 Hugh吐露心聲︰「配音的成就感就在於,你的聲音會存在於生活的各個方面,有時候坐地鐵會聽到這聲音是我們錄的,有時候走到商場裏面,又會聽到那個廣播是我們錄的……你走到城市的不同角落,你都會聽到有出自我的聲音,即使到機場,看到的廣告也有自己的聲音,我甚至曾為海南航空飛機上的節目錄音。你常常都會聽到自己的聲音,這種感就感是很大的。」 用聲音來服侍 Hugh在大學畢業的時候已成為基督徒,只是當時並沒有很認真對待信仰,直至2006年底,有朋友邀請他再次參與教會,他心靈上莫名地覺得應該要去,一到教會就有回歸的感覺,就這樣他又重拾穩定的教會生活。2007年,他的太太也受洗了,同年年底,有一個弟兄做了一個福音播放器叫「福音通」,想找主內弟兄姊妹幫他錄舊約,然後這名弟兄找到了他。Hugh表示,這是他第一次將配音和福音連上關係,但他坦言當時對聖經不太理解,現在聽回自己的錄音就覺得不行。不過,這的確鼓勵了他多讀聖經。 2008年,香港的基督教廣播網(Christian Broadcasting Network,簡稱CBN)的一個節目《星火飛騰》要把節目錄成普通話,邀請了Hugh參加錄製。後來他又參與更多福音節目的錄音。到了2011年美國一機構,需要錄聖經的當代中文版,Hugh又再次有為聖經錄音的機會,這次他是先錄新約,直至2014年才錄舊約。去年,他參與了將四卷福音書化作電影的配音工作,當中的畫面、配樂等,使聖經經文更立體、更具真實感,令他感受尤深、領受很多。...
採訪、撰文/何懿羚 圖/受訪者提供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因越南戰爭的關係,不少人對共產政權感到恐懼,紛紛逃亡,越南難民源源不絕地離開家鄉奔向未知的國家。香港──淪為當時的難民港,這一幕幕對於今天的年輕人來說看似不真實,而今天受訪的主角──香港澳洲商會澳洲全國會長,傅四川Simon Pho便是當年越南逃亡香港的其中一員,回頭看以前自己走過的路,所經歷過的辛酸是為了更加享受日後的收成。他以行動告訴我們:出身不是奠定成就的先決條件,後天努力才是實踐成就的核心。 第一次見到傅四川是在我們雜誌社的辦公室內。我與他素未謀面,之前看到他的英文姓氏出現了平常不常接觸的「Pho」便聯想到他本人是否越南華僑,在受訪前被告知原來身為香港澳洲商會澳洲全國會長的傅四川Simon Pho是以越南難民身份到達澳洲,我不禁從心底裡由衷地佩服他,也漸漸對他的故事產生興趣。 我是難民,又如何? 1979年傅四川從越南逃往香港,在香港難民營居住了一年左右,之後重新出發,遷至澳洲生活。當時他有兩個選擇:美國和澳洲。對於逃亡的他,美國和澳洲都是一樣,在美國他有兩位哥哥,而澳洲則有一位比傅四川早到澳洲一年的哥哥。澳洲的哥哥一直游說他來澳洲,幾經思量最終他選擇了踏上澳洲這土地。「當時澳洲還是很荒蕪,不過過了這麼多年已經好很多。」以難民身分過來的他在澳洲不像其他人般順利,經歷了很多,尤其是當時環境不太好,剛到步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動手。 他憶述當年難民中有兩種人:「一種是完全很灰心,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前途,或前途一片暗淡的人,於是他們就隨便找一份工作過日子;另一種人則認為自己已來到澳洲,以後把澳洲作為家鄉,做事勇往直前,會拼命地做事。」而他,想著越南是回不去而選擇後者。當時心想第一件事是把英語學好,在英語的國度裡只有把語言學好才有機會做其他事情。 來到澳洲後,他並沒有正式地繼續學習進修,只在剛到的時候報讀了一個名為「Survival English」的課程,內容大概是教授一些在日常生活中經常運用的對話。他提及當年沒法上學的原因是要照顧家庭,儘管他們一家四兄弟已在外國,但當時越南還有他的妹妹和父母,需要他們定時把生活費寄回去,可以想像他的肩膀背負著不少的重擔。 當時他的哥哥在銀行工作,然後就介紹他入行︰「我在唐人街的ANZ打工,是我第一份銀行工作,當時甚麼也不懂,當時銀行入職要求不高,只要是懂中文和英文便可,所以對學歷要求不大。」當時從最低層做起,接著到匯豐銀行工作,他在銀行界打滾至今時今日,一步步到現在得來不易,現在在Doncaster經營一所Bank of Queensland。 他回憶起當年初來乍到的心情,直言「一個難民來到陌生的地方是非常徬徨,一定要政府資助一些本地團體,特別是心理方面,主要讓他們覺得有人在幫助他們,如覺得沒人幫助就猶如世界只剩下自己」。他慶幸自己是名越南華僑,當年和一群背景相若的人一起在澳洲扎根,像朋友一般相處,在異鄉如果連朋友都沒有,這會更加辛苦。 過程辛苦但收穫良多 他坦然從未想過轉行,因銀行業可給予他想要的東西,當時的他很想學習,「香港人的特點是『抵諗』(不怕吃虧),當你『抵諗』時老闆會看到,老闆自然看得出這個人肯學肯做,那麼他會給予你更多機會。」 「記得當年在匯豐銀行工作,當時老闆是位香港人,但我是從工作兩年後才和他合起來,因為放工時我永遠不會先走,反而我會走去敲老闆的門,主動開口問有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幫忙……當時每天我都會敲他的門,有天終於老闆開口讓我留下來幫忙處理事情,但基於什麼也不懂,甚至寫一封信也不知該如何開頭。好在銀行對每一位客戶都有獨立文件夾,於是我便參考一下」,「老闆當然知道我的水平在哪裡,他看完我寫的信會用鉛筆修改,這便是我學習的機會,他亦開始讓我看報告,縱使我看不懂整個報告,但感激有這個機會可讓我提出發問,向老闆請教。」 從什麼都不知道的難民,一步步慢慢地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自問經歷了很多高潮迭起,其中最為辛酸的經歷莫過於剛剛在匯豐銀行工作的時期。礙於自己難民的身分,有很多客戶看不起他,但他坦然面對自己的出身,有底氣地向初次見面的顧客坦白交待身世,從不掩飾。他認為,人們看不看得起你出決於,你看不看得起自己,出身又有什麼可怕,只要是能抬起頭挺直腰板做人,又會有誰介意你從何處來呢? 當然,剛在澳洲社會工作的他一開始在ANZ由基層做起,難免受到同事白眼,同事們都把吃力不討好的活丟給他,但他不抱怨並和自己說,「你做到的事我也做到,但我會做得比你好……抱著這宗旨做事必定會勝人一籌」。 成功需努力實幹 在銀行界打滾多年,從未想過轉行的他其中最大的原因是一顆幫助別人的心,他亦藉此分享一下他成功心得,「比如買房子,有很多人買房子後很徬徨,於是打電話給我,問我一些關於貸款問題,以幫人的出發點去做」,對待顧客如朋友,「自己做得開心,每天上班我覺得是在幫助人」,我想這也是傅四川成功之道。 細心發現傅四川的公司沒有大肆宣傳但也能在業界屹立不倒多年,靠的是每位顧客給予的口碑,他經常對同事說「有些東西用錢可買到,有些東西是不可用錢買到,比如是聲譽」,他寧願做不成一單生意也不願意冒著破壞聲譽的風險處事,他相信即使做不成顧客,起碼能做到朋友。做人亦如是,在外工作到一個地步時讓同行的人認識你,工作自動找上門,因為別人知道你工作的方式,這樣總比在求職網站上默默地找工作來得容易。他分享年少時的工作經驗,「當時做過好幾間銀行,我不用主動找工作,而是外面的人主動找我……做事一定要慢慢做,不怕蝕底,這樣自然便會成功」。 他看出有很多人常常心大心細,還未做好本份便想著做下一件事,他覺得首先要做好本份,才着手其他事情,不能一心二用,否則只會一事無成,「當你做到一件事,其他人也會看到,做到一個地步是你想走,無人願意讓你走」,可能有人不相信,但傅四川確實地說是真的,因為他也是過來人。 進入香港商會 1995的他曾是匯豐銀行Box...
採訪/撰文︰顏海倫 圖︰受訪者提供 前言︰ 去年底當選萬年興市議員的Anna Chen是華裔移民,她出生自香港,在年幼時便到了台灣唸書,直至大學畢業,所以普通話比廣東話說得更精。1980年代,她結婚後,想趁年輕與丈夫到其他國家闖一闖,初次踏足澳大利亞。後來,她和丈夫認為澳洲是一個很適合居住,以及給孩子成長的地方,所以便決定移民來到澳洲,她在大學時唸法律專業,到了澳洲時也想進修,於是便在University of Melbourne唸Master of Laws。Anna來澳至今已經30年,她現時既是議員,又有本職的律師工作,更要擔當社區的義務律師,但她的行事作風低調,未必廣受認識。筆者在訪問過程中卻發現她早在社區默默耕耘,她不會說漂亮的話語和口號,喜歡實事實幹。 樂於做「落地」的服務 初來澳洲時,Anna在銀行工作,她的孩子比較小,所以較多專注於家庭。到小孩子上學時,她嘗試幫忙學校的事務,由於新移民很多,作為過來人,她理解他們要適應澳洲文化與教育制度的不同,很需要有人解釋給他們聽,以家長的心態而言,小孩子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他們能處理好這方面的事宜,就更有心力融入到澳洲的生活中,所以她最初接觸公共事務,便是從作為學校和新移民家長之間的聯絡工作開始。到孩子上中學時,她加入了學校的School Council——學校校議會的一個組織,參與到學校政策方面的規劃中。雖然Anna從來沒有一個從政的藍圖,但似乎這樣的工作性質又在不知不覺之間引領她從事更多公共事務。 在2007年, Anna曾加入市政府轄下的一個委員會——Access and Equity Advisory Committee,是她參選市議員之前,第一次接觸市政府,並在委員會服務了接近9年。這個委員會的作用是就與殘疾人士,來自不同文化、語言和宗教背景的人, 不同性別傾向人士有關的公平待遇向理事會提出建議,以及支持性別平等的舉措。Anna表示,她在委員會中會幫忙構思社區的設施和規劃是否適合,服務的對象多是針對以英語為第二語言、有特別需要的人,她會想這些人用市政府的設備和服務時有甚麼感想。一方面使她更了解社區不同人士的需要,另一方面,又可以參與公共事務中,幫助更多的人,所以她也享受其中。 Anna的為人非常踏實,這也反映在她教育子女的看法上,她分享道她是一個普通的人,惟一一點可能比較另類的,便是她不同於其他家長一樣,急於把孩子送去私立學校,反而依從孩子所想,讓他們到公立學校讀書,問她為何有這種安排,她直言是想順其自然,讓孩子可跟不同背景的學生相處。 參政時沒有做太多宣傳工作 澳洲的行政架構分成三層,最底層是市政府,對上便是州分,然後便是聯邦政府。Anna坦言自己沒有政治野心,競選市議員並不是為了更上一層樓,相反她樂於在市政府工作,做一些更「落地」的事情。她表示市政府的工作與生活息息相關,幾乎是包羅萬象,從倒垃圾、食水,到城市規劃等都有涉及,這些都是看得見、碰得到的事情,更讓她感受到能直接幫助市民。對於為何決心成為市議員,Anna指自己年輕時便開始讀法律,認為律師一般是一對一的服務,服務對象有限,然而當她能成為市議員,就能幫助更多的人。 Anna說自己在競選時發生了一些事,以致沒有做太多的宣傳工作。Anna有一頭愛犬已經13歲了,且不停生病,競選期間確診患上糖尿病,眼睛也失明了,獸醫說糖尿病的狗要一天打兩次針,如果不打的話就捱不下去了。與此同時,她其中一個兒子因運動受傷,雖然兒子已經長大,但她要為兒子安排一連串的檢查、帶他去看專科,要為兒子打點一切。這些事難免會令Anna心情受影響,她也坦言自己沒有心思去籌備競選宣傳的事務。然而,Anna也很感恩,因為當中有些市民在街上看到她,都會表達支持,更有人對她說認同她的競選理念,會投她一票,這些支持都給她莫大的鼓勵。最終她能成功當選,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表示,即使她不能當選,她仍然會作一個監察的角色,積極向市政府反映意見。 Anna表示,她的愛犬非常勇敢,現在已接受了治療,反應也很良好,和她一家快樂地生活着,讓她放下心頭大石。 善用法律專業服務社區 Anna有本職的律師工作,同時她也是一名義務律師,甚至在大約2009年已經開始,至今已經有7年多。在社區裏成為義務律師,是因為她留意到很多市民其實對生活上的法律條例不甚理解,諸如停車、買東西等。她指出這是一個法治的社會,我們必須要好好了解法律才能保障自己的權利。既然她具備法律的專業知識,便打算善於運用,為社區提供法律諮詢服務,特別在消費事宜上幫助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