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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大選在即 兩黨格局變化前瞻

歷史翻過2018年這一頁,澳洲政壇經歷了太多變化,前總理譚寶被「逼宮」下臺,自由黨內部狀況頻發:朱麗亞·班克斯(Julia Banks)宣佈退出自由黨的決定將政府在下議院的人數減少到73個,當議長托尼·史密斯(Tony Smith)監督國會時,這一數字將減少到72個,現任總理莫里森領導的政府無疑在投票時面對著重大的不確定性;年末陷入香港伴遊緋聞的國家黨議員布羅德(Andrew Broad)宣佈將不再參加下屆聯邦大選、退出澳洲政壇,消息一出,又給了聯盟黨致命一擊。而工黨政府領導人比爾·肖頓則虎視眈眈,對即將來臨的聯邦大選磨拳擦掌,也在去年年末舉行的工黨全國大會上遭到抗議者對有關煤礦專案的強烈反對。政壇往往瞬息萬變,究竟最終鹿死誰手,民意才是最後的檢驗標準。本期編輯部則為大家就大選前夕可能發生的變化以及相關背景資訊做以綜合分析。

 

提前大選並非不可能

 

去年11月,在自由黨議員班克斯宣佈退黨之時,莫里森總理正在議會另一端的電視直播中宣佈在明年4月2日提前出臺2019年的預算案,以留出時間給5月的聯邦大選。同時,莫里森宣佈政府將於12月17日公佈一份年中預算。

儘管莫里森沒有透露大選的確切日期,鑒於4月有復活節假期和學校假期,5月11日和18日(眾議院和一半的參議院到期換屆的最後日期)似乎是最有可能的日子。不過,莫里森也表示,政府有多種選擇,即刻起政府隨時可以選擇舉行選舉,同時舉行半參議院選舉(half-Senate election)和眾議院選舉。

 

自從班克斯退黨加入獨立議席後,聯盟黨政府自Wentworth補選之後再失議席、深陷「懸峙議會」(Hung Parliament)危機。具體指的是,在議會制國家中,沒有一個政黨在議會內取得絕對多數的情況。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會通過籌組聯合政府、少數派政府或解散國會來解決。也就是說,每次在議會投票時,政府的大多數票數都是不穩定的,迫使政府要與這些獨立議員進行談判,並對可能針對政府的不信任動議保持警惕。

 

現任總理莫里森主持的少數派政府面對的就是這一情況,必須依靠獨立議員的支持來執政。未來假如不進行新一輪大選,莫里森政府都要靠內幕交易和彼此都不滿意的妥協方案來獲得議案的通過,這也意味著澳洲的大選或許將會提前,莫里森執政的政府或將無法獲得連任。

 

特別是布羅德議員醜聞曝光後令執政黨雪上加霜,假設此時莫里森政府仍然堅持5月份大選,那麼2月12日議會復會後,以目前莫里森政府在眾議院的73個席位(加上議長Tony Smith共有74席),工黨有69名議員,另有7名獨立議員的現狀,如果工黨獲得所有7名獨立議員的支持,即可以獲得76票的絕對多數票,那麼,工黨能夠立即辯論某個議題,並就自己的立法或其他動議進行投票,例如不信任動議。那麼莫里森的總理前途就岌岌可危了。

 

目前來看,如果莫里森總理在澳大利亞日(1月26日)宣佈大選提前到3月初(由於新州大選在3月23日舉行,所以聯邦大選最有可能的會定在3月2日),則有可能讓自己躲過接受不信任動議投票的不確定性。

 

特別考慮到目前的各項社會經濟民生資料顯示,2013年自由黨政府當選時承諾廢除碳稅、打擊非法移民渡船、扭轉財政赤字等承諾都已兌現,而且目前失業率保持在5%的低位,10年來澳洲政府首次出現預算盈餘,也側面證明瞭聯盟黨在管理國家經濟方面的可信度很高,等等外部環境,也證明這是莫里森政府宣佈提前大選的絕佳時機。

 

時機的理性判斷與精準選擇,這是每位職業政客必須具備的基本素養。否則,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的結局也是有可能出現的。雖然目前處於議會休會期,想來莫里森總理的假期也不可能十分悠閒吧。

 

澳洲政壇的困局

 

去年8月經歷「逼宮」事件而下臺的前總理譚寶也在日前對媒體開誠佈公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呼籲今年暑假結束後儘快舉行聯邦大選,「最符合莫里森政府的利益」,而且其本人的原計劃也是今年3月2日提前大選。他認為,自由黨接連在Wagga補選以及維州大選中失利,以及之前的「逼宮」事件,都將對自由黨的選情帶來負面影響。

 

但是,譚寶這番表態的實質內容並未得到太多關注,反而被部分自由黨成員批評他下臺後「說話聲音太大」。對此,譚寶堅稱自己作為澳洲公民,作為自由黨的成員,有權表達自己的觀點。同為自由黨成員,本應攜手共度危機,卻因各自立場不同「自相殘殺」,這才是執政黨最讓人失望的地方。

 

自由黨的成員在進入政壇前,多為商人、律師、醫生等社會精英人士,這些人長時間於不同領域長袖善舞,自然精於所有利益勝敗的考量,進入議會後自然也會延續多年來形成的思維模式。但是,當選擇了從政的那一刻起,選民利益和社會福祉才是最大考量。人性的自私永恆存在,而制度的存在正是為了規避政客的自我中心。而目前執政黨內部呈現出的「一盤散沙」,正在釋放一種信號,是時候重新思考民主制度的漏洞以及如何通過制度與規則,更好的監督並促進政客實現對公共服務事業的承諾。

 

而反對黨這邊也並非天下太平。儘管工黨作為反對黨提出了競選成功後的施政綱領,這些主張卻可能對澳洲經濟造成更高稅收負擔,長遠看將扼殺經濟增長,扼殺就業機會。而反對黨的領袖比爾·肖頓儘管在民調方面曾領先,但由於其並未有顯著的政績,似乎也無法激發公眾對其的希望和信心。

 

即將拉開大幕的聯邦大選,究竟將對澳洲政壇進行如何的洗牌,對於兩黨都是前所未有的挑挑戰與未知數。這個時代充滿了政治交易和殘酷競爭,看看澳大利亞10年來六次把總理趕下臺,可見一斑。澳洲政治制度陷入兩黨纏鬥的泥潭,對主要政黨的忠誠度在下降,新黨派得以立足,公眾加深了對政治人物的不信任,參議院通過法案更難或代價更高。到底澳洲的政治系統哪裡除了問題?反對派將自己與執政黨之間的關係簡化為對立性,彷彿他們的一切行為都關乎否定政府的勝利,而忽視幫助現任政府實現兩黨共識的勝利。不得不說,這是當代民主制度的可悲之處。
華人也要分一杯羹


 

如果莫里森在1月末宣佈提前大選,那麼馬上到來的中國農曆新年,充斥在齊澤姆(Chisholm)選區裡的除了濃濃的年味兒,政治化的氣息也必然彌漫在大街小巷。而首開澳洲歷史先河的是,角逐這一席位的自由黨和工黨兩大黨派的候選人均是華裔女黨員,分別為廖嬋娥(Gladys Liu)和楊千惠(Jennifer Yang),她們都是在維州地方政治有著豐富經驗的華裔第一代移民。

 

兩位華裔女性的參選,無疑也讓人們看到澳洲多元文化探索之路上的態度。來自不同的黨派,政綱和關注重點會有不同,但共性也是存在的,比如傳達社區訴求,努力服務當地民眾,促進澳洲更好發展的同時,也都希望能夠為華人發聲,促進多元文化發展。隨著華人在澳洲人數的增加以及力量的聚合,越來越多的華人希望自己的聲音被主流社會聽到,這同樣也適用於生活在澳洲這片土地上的少數族群。更為重要的是,齊澤姆(Chisholm)選區席位的競選,將可能引發連鎖反應,讓更多少數族裔人群走出來參政,共同建設澳洲,真正實現澳洲社會的「多元、平等、繁榮」。

 

 

2019年,歐洲議會、加拿大議會、希臘、阿根廷、烏克蘭、印尼、印度、尼日利亞等國家、地區將上演對本國乃至國際關係至關重要的選舉大戲,位於南半球、貌似偏安一隅的澳洲也不例外。進入倒計時的聯邦大選究竟會對未來一段時間的澳洲社會政治經濟發展以及兩黨格局變化,甚至是整個亞太區域有何影響,得出任何結論為時過早。而確定的是,2月議會復會前現任政府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將對即將到來的大選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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