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式」外交影響海外華人

文：本刊編輯部　　　　圖：網絡

／被稱為「戰狼外交」的代表趙立堅

中國網絡日前流傳一篇名為《哈薩克斯坦為何渴望回歸中國》的文章，哈國外交部罕見的召見中國大使表達抗議。這篇文章日前刊登在中國門戶網站搜狐（Sohu），內容稱哈薩克在歷史上曾經屬於中國疆域的一部分，在哈薩克的一個小鎮上，村民們堅持說自己是李白的後裔，還有一部分人說自己是漢族後裔。該文作者看似沒有中國官媒色彩，而原創的博客大多都是發表一些不雅的內容。但是有人認為，這是中國官方在測試哈國的反應。哈薩克斯坦外交部在網站上發表聲明並向張霄表示，這篇網絡文章不符合「哈中戰略夥伴」精神。

／哈外交部召見中國大使表達抗議

據斯里蘭卡媒體《科倫坡公報》週一（4月13日）報導，中共駐斯里蘭卡大使館的官方推特賬號@ChinaEmbSL已被推特暫停。推特方面最初沒有具體說明該賬戶違反了哪項規定。該賬號被暫時封停前曾經與幾名推特用戶爆發了多場措辭激烈的對嗆。該賬號在推特上反擊別人的批評，聲稱中國這次在疫情中的死亡人數「比西方國家少得多」，並質問「到底是誰被詛咒了（who are cursed）？」這樣的用詞被認為違背了其作為國際外交機構所應遵循的「外交倫理」。

新冠疫情下，中國近日大力加強外交與外宣力度，發動輿論資訊戰，由歐美、至非洲、到最近的泰國，中國政府和部分網民戰狼式的外交思維，均觸怒了不少原本跟中國友好的國家，引起多國不滿和批評。

／駐斯里蘭卡使館推特被封號

「戰狼式」外交

2019年海外媒體給中國外交一個新封號「戰狼式外交」，其中的原因很明確，中國外交官的發言越來越有火藥味，給人一種正面迎戰西方批評，「怒懟」西方的感覺。確實，面對西方官員、媒體對中國的批評或抹黑，中國一些外交官告別原來偏「軟」的外交風格，開始以「鬥爭」的姿態進行反擊，是有一點「戰狼」的味道。

正因此，從外交部長到外交部發言人，再到中國駐外使領館人員，中國外交官「懟」某某的新聞，經常在2019年的中國國內媒體上呈現。外交部發言人耿爽懟了英國外交大臣亨特（Jeremy Hunt），中國駐巴基斯坦外交官趙立堅懟上了美國前駐聯合國大使蘇珊·賴斯（Susan Rice），外交部長王毅2016年就曾懟加拿大女記者「你去過中國嗎？」後來成為網絡形容官方應對媒體發問的一句名言：「你去過中國嗎，你了解中國嗎？你什麼時候去的？」

有文章指出中國會走向「戰狼式」外交，是因為一下動因促成的：

首先，領導人習近平的外交風格更強調積極有為，這對中國外交提出了新要求。作為中國走向世界的主要承擔者之一，原來「韜光養晦」的外交方式，顯然不再適合今天中國發展的需要，更旗幟鮮明的表達中國聲音，成為中國外交官新時代的必修課。

其二，中國原有的外交運作可能存在一定的問題，因此或許受到了中共上層領導的批評。此前中國有傳聞稱，十八大後，王岐山曾在一次內部會議上狠批外事、外交界領導乏力。

第三，隨著中國崛起的身影越來越龐大，確實有美國等國家對中國採取懷疑、敵視的態度，以西方的價值視角不斷批評、抹黑中國的眾多爭議事件。面對西方的批評與抹黑，中國外交必須應戰。

／王毅

戰狼式外交的影響

戰狼式外交始於王毅，在趙立堅處達到高潮。王毅2016年在加拿大不顧外交禮儀訓斥本來向加國外長就銅鑼灣書商失踪案尋求解答的加國女記者：「你沒有發言權! 」「你了解中國嗎？你去過中國嗎？你知道這個現在已經成為人均8000美元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嗎？如果我們不能很好地保護人權，中國能夠取得這麼大的發展嗎？你知道中國已經把保護人權列入了我們的憲法嗎？」今年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把網傳陰謀論搬出來，指責是美國軍方把新冠病毒帶到了武漢，結果招致特朗普直接把新冠病毒叫做「中國病毒」。

從趙立堅的發言開始，到華春瑩抨擊西方國家撤僑為「過度反應」，再到面對西方質疑中國隱瞞武漢疫情卻抨擊他國「浪費了中國為他們爭取的抗疫時間」，再到後來的「口罩外交」，戰狼式外交的宣傳已經讓很多國家反感。

南京大學教授朱鋒表示，中國感恩外交，「我支援你，你就要歡迎我，給我好處」，降低了外交品格和道德形象，受援國的看法也隨之變味。 「中國會被認定過於功利，是在利用疫情施展外交影響力，贏得市場」。

新加坡國立大學教授鄭永年表示「中國援助的實際行動賺來的這種信用、信譽，基本上被媒體、宣傳部門、外交部門消費掉了」，中國官方強調的「大國責任」，容易被國外理解成「要籍此機會稱霸」。

對海外華人的影響

目前中國的「戰狼式外交」是自信心膨脹和民族主義混合的產物，自恃力強大，動輒發出威脅，而絲毫不顧及別人感受。這些更像是要表演給國內看，因為這些信息都會通過報導反饋國內，從而使處於高亢中的民眾對外交官們的「戰狼」姿態更加喝彩。

外交官們的「戰狼式外交」深受民眾歡迎，並進而使他們有意識地去迎合民眾的口味。國家的外交就這樣被膨脹的民族主義情緒裹挾，就會引起其他國家的不滿。而這些國家的民眾會把不滿發洩到生活在這些國家的華人身上，引發種族主義。

於是，最近很多國家，包括澳大利亞的一些媒體在內反華甚至排華的氣氛非常明顯。甚至很多國家會藉疫情的機會將自己的工廠搬出中國，實行所謂的「去中國化」。

／蓬佩奧與王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