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了！啊，不！她成功了！」

——女教練旋風

文：本刊編輯部 圖：維基百科

運動，向來都被認定為充滿雄性激素的世界。在歷史上，出色知名的經典女運動員不計其數。但是當進入到教練、甚至是管理層面上，尤其像足球、籃球、賽馬這些以男性作主導的體育競技上，女性可說是絕無地位。不過近年來，這些運動都慢慢刮起一陣女教練旋風，不少豪門班霸都願意僱用女教練，讓她們帶領一班雄赳赳的男性，一起追逐榮譽。對於班主而言，女性作為教頭可能只是噱頭已而，但是女教練的崛起，再加上她們在各個領域的出類拔萃表現，逐漸挑戰與顛覆著昔日運動在男女之間所築起的性別屏障。

香港足球聯賽，在國際間所受到的重視程度，當然遠遠不及英超、西甲、甚至近年逐漸受到注目的中超。但近日，有一件香港的足壇事件，竟在國際體壇上引起一陣小迴響。事緣香港老牌球會東方體育會，在今季重拾昔日輝煌，相隔二十年，再次捧起香港足球超級聯賽冠軍。但奪冠的焦點，不是落在在球場上付出血淚汗水的運動員身上，而是他們隊中的女主帥——陳婉婷身上。別名「牛丸」的陳婉婷不只為香港足球壇上翻開新一頁，更為世界的男子足球壇創了一項前無古人、亦可能後無來者的紀錄。因她是首位在男子頂級聯賽中奪冠的女教練，連著名的足球雜誌「Four Four Two」亦有報導。

作為一名香港人，要在香港這環境下，追逐其職業運動夢，難！作為一名女性，更難！陳婉婷不顧家人反對，憑著一股對足球的熱誠，在足球圈這個男人的世界打拼。有幸在前主帥離開後，作為千萬大軍的東方體育會卻沒有像其他香港「大球會」的做法，聘請外藉教練或星級教練，反而破天荒對年僅27歲的陳婉婷委以重任。雖然在四項賽事中失去了兩項冠軍，但陳婉婷執掌的東方體育會成功稱霸港超和取得高級組銀牌冠軍。她的輝煌戰績令所有人知道，在這個成績就是一切的職業男子足球圈中，女性也可當上主角。

女性主帥發展史

雖然女性在足球這項運動上，其地位提高了不少，無論是教練團隊還是裁判團上，甚至是經典的足球遊戲中，現在都能看到女性身影。但事實上，在男子足球的發展史中，女性主帥的足跡卻是寥寥可數。有史記載而來，第一位先行者就是美國人Lydia Lindgren。由於當時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國內的成年男子大多從軍出征，大量以男性為主流的職業出現空缺，Lydia Lindgren便在這個背景下投身成為足球教練，在學校的球隊內擔任主帥。

而任教主流男子足球聯賽的女性主帥也要在2014年才第一次出現，但其過程卻有點像鬧劇。Helena Costa 獲法國乙組聯賽球會Clermont Foot 63邀請，擔任主帥一職，不過由於會方沒有經她同意，安排季前熱身賽的賽事和買賣球員，Helena Costa 一怒下，在上任後一小時便宣佈辭職。

女教練風潮

雖然女性能當上男子運動的教練寥寥可數，但無論如何，近年來有很多報導提到女權主義的興起，不論是在足球場或是其他充斥男人味的賽場上，女性亦漸漸在運動場上展露頭角。現在就讓我們一一細數這些女英雌。

哈蒙（Becky Hammon）——前美國女子職籃WNBA退役球員。她在2014年獲邀加入NBA聖安東尼奧馬刺教練團，成為NBA史上首位女性全職助理教練。在2015年夏天，哈蒙再度寫下歷史，成為第一位帶領NBA球隊的女總教練，並於拉斯維加斯夏季聯賽奪冠。雖然對球隊而言，NBA夏季聯賽只不過是季前選秀的熱身賽，但此成就已經足夠使美國下任總統熱門人選希拉蕊透過推特向她表達恭賀。

塞格爾（Justin Siegal）——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球隊運動家客座教練。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一向是一個男性主義極強的運動比賽，但現年41歲的塞格爾，成功締造大聯盟歷史新頁。她在2015年加入運動家成客座教練，成為大聯盟百年來第一個女教練。事實上，塞格爾的來頭不少，她早在2011年春訓時，就已經幫大聯盟多支球隊餵球，成為大聯盟第1位女性餵球員。雖然塞格爾的夢想是成為大聯盟的球員，但現在轉個方式站上棒球界的最高殿堂，總算是把夢想緊握在手中。

瑪莉絲莫（Amelie Mauresmo）——英國網壇「一哥」梅利（Andy Murray）的教練。網球運動算是男女比較平等的運動，至少獎金的差距不大，但在男網界中，女性教練的確欠缺。如熟識網壇，應會對瑪莉絲莫這位前「一姐」絕不陌生。但你又知道，她是男網運動中唯一的女性教練嗎？

沃特豪絲（Gai Waterhouse）——澳洲賽馬界第一夫人。賽馬通常被定義為上流社會的活動，但細心一想，從馬伕到騎師，絕少有女性存在。其實賽馬也算是男女不平等的運動。但沃特豪絲卻成功地在這圈子內，取得巨大成說。自沃特豪絲接掌她父親的練馬場後，共訓練出100 匹G1贏家，更成為第一位奪得墨爾本盃的澳洲女訓練員。

打破性別迷思

運動，本來就是一項男女不平等的比賽。男性和女性天生上體質有異，女性要透過更多的訓練，才有可能達到男性的身體質素和力量。但有趣的是，在教練席上，講求的是管理、戰術理解和分析，其實並不應有男女區別，那為何男女比例會有如此大的分別呢？無可否認地，男性自尊心較強，而作為一位女性，要得到他們尊重，讓他們心悅誠服地為她們打球，這是作為女主教練的一大挑戰。但既然男性可在職業女性運動中擔任要主教練，那為何女性又不可在職業男性運動中，帶領一班男子去爭取榮譽呢？

職業運動從成立開始，無論是社會階層、人種、性別上，就已經存在著不少不平等。但慢慢演化起來，它從貴族的玩意變成大眾娛樂、由白種人主導的遊戲變成宣揚種族平等的平台，由男性的天下變成男女適宜的專業，職業運動仿佛變成宣揚平等價值觀的最佳平台。在2003年，美國NFL美式足球聯賽，NFL種族多元委員會主席、匹茲堡鋼鐵人班主丹．朗尼（Dan Rooney）制定條例，規定每家球會在公開招聘主教練或高級管理人員時，必須考察一名黑人或少數族裔候選者，從而增加黑人應聘機會。這條例從此被稱為「朗尼條例」，亦被不少聯業聯賽引用。現在有聲音希望，將「朗尼條例」延展至性別層面，將女性納入這條例中，相信便會有更多球會願意聘請女性教練和領隊。但無論如何，女性已經漸漸在職業男性運動中展露光芒。相信在不久將來，如有女性以主教練身份，舉起大力神杯或展示NBA 冠軍指環，也不足為奇。